晨说。
“戒了,很久都没买了。”魏城说。
“为什么戒?”厉晨问。
“怕熏着她。”
“怂样儿!”
“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怂点怎么了?”魏城说。
“切!”厉晨撇嘴,“怂就怂,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怎么没怂啊?”
“那是你爱的不够深。”魏城说,“如果你也像我一样花了二十年的时间爱一个人,你就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
厉晨怔怔一刻,举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嘴一抹,眼一瞪,“老子难道不想爱吗,人家要跑我有什么办法?”
“要跑就让她跑,要来的终究会来。”魏城说,“时间啊,真特么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装下你所有的伤痛,也可以装下你所有的梦想。”
“什么狗屁伤痛和梦想,喝酒,喝酒……”
“来,为了……为了……干杯!”
……
孟澜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真的非常后悔,当时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和魏城亲上了。
沈煜非常生气,不听她的解释,连宵夜都没吃就睡了。
他是个很乖的孩子,很少这样发脾气。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不喜欢魏城,虽然他也不喜欢老马,但他对老马的态度相对要温和得多。
他有这样的情绪,孟澜一点都不怪他,只怪自己心太软,总是下不了狠心把魏城的路封死。
虽然她确实没想过要和魏城在一起,但她对魏城是怜惜的,怜惜他在她身上浪费的二十年光阴,觉得他是个可怜人,所以总不忍心伤了他,更不能像对待老马那样决绝。
魏城和她相处时,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哪怕是玩笑,也都是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亲昵的小动作仅限于偶尔碰触一下手脸,并不会让人反感,谁成想今天突然就亲上来了……
孟澜想起那个来势汹汹的吻,心尖颤了两颤,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虽然她睡前已经刷过牙,但那股薄荷香似乎还顽固地停留在她的口腔,让她又清醒又迷茫。
她辗转反侧,睡意总是不来,节能灯虽然不太亮,还是晃得她心烦,可能她又不敢关掉。
骤然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环境搬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起初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有开着一盏小灯才能睡上一会儿,后来,这灯就成了习惯,得整夜开着。
沈煜从来都是沾床就睡,从来不知道妈妈会睡不着。
孟澜起身下床,想去看看沈煜睡没睡,她走到门口,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竟意外地听到沈煜在讲电话。
沈煜亲眼目睹了孟澜和魏城在车里热吻之后,心情特别复杂,特别乱,不知道该怎么是好,最后实在憋得难受,就给沈克打了个电话。
自从离婚后,沈克这是第一次接到儿子的电话,激动得话都说不好了,握着手机一连声地叫“儿子儿子”,沈煜一直没应声,听他总是叫总是叫,就哭了,冲他吼道,“你现在记起自己有个儿子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你,我和我妈至于像现在这样吗,我妈每天辛苦奔波也就算了,还总有不要脸的男人打她的主意,都怪你都怪你!”
沈克在那边心如刀绞,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他说,“是,是爸爸的错,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爸爸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过错,现在正努力振作起来,儿子你放心,爸爸很快就能东山再起的,到时候爸爸会想办法把你和你妈接回家来住,在此之前,你答应爸爸一件事,无论如何把你妈保护好,不要让她被别人哄骗走了,好不好?”
沈煜说,“我才不信你这些鬼话,你都跟我保证过多少回了,一次都没有遵守过。”
“这次不一样。”沈克说,“儿子你再相信我一次,这次真的不一样了,爸爸拿命向你保证,我要是再食言,就让我死无……”
“行了,你别说了,我再相信你一次就是了。”沈煜忙打断他,“不过你要快点,晚了妈妈就真的被那个姓魏的骗走了。”
沈克再三保证自己会尽最大的努力,又极力说服沈煜做他的同盟,这才挂了电话。
看着熄灭的屏幕,他睡意全无,走出卧室,把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想要借助这亮如白昼的灯光驱散他心里的寂寞空虚和寒冷。
这些天,在魏城的帮助下,他已经选好了开公司的地点,就在L&C的斜对面,租了一层写字楼,租金已谈好,目前他正在筹钱,办各种证件执照,各岗位的人员也已经开始物色,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把公司开起来了。
等到公司正式运作并见到效益之后,他才能有脸去见孟澜,重新追回她的心。
他走到窗前,对着苍茫的夜色轻声说,“阿澜,无论如何请等等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