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下有寨女将那老掌柜绑了,还要往他嘴里塞臭布,掌柜一边挣扎一边大骂:“你这留山妖女,你知道你打劫的是谁家的产业吗!你的寨子不想要了吗!”
文臻笑吟吟看着他:“管他什么阿猫阿狗,姑娘我想要,就是我的。”
“奉劝姑娘一句,悬崖勒马犹未晚也,此时把东西还给老夫,你们还有机会!”
“大爷,真好奇你主子是谁。怎么调教你们的?”文臻抱胸偏头看着他,“一把年纪活得甚是糊涂。若不是我,你们今日命都留不住,赔上一车货物算个什么?这般拎不清,还做生意?”
“别说一车货物,便是少了一件货物,都是老夫对不住东家!你有本事便要了我老命去!”
文臻摇头:“冥顽不灵!哪个傻逼雇佣了这老家伙!”
话音未落,就听见老头咆哮:“我家大人迟早灭了你留山!”
文臻:“……”
大人?
哪个大人?
好像自己也是个大人啊……
她盯着老头,老头却好像发现了自己说漏嘴了,又把嘴闭成蚌壳,只用暴起的青筋和瞪大的牛眼表达自己的愤怒。
文臻忽然一个箭步过去,蹲在大车下方挡板下,用指甲刮了刮泥。
那个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个袅袅冒烟的火锅,那是江湖捞的标志。
文臻:“……”
打劫到自己头上该怎么下台?
急,在线等。
文臻傻傻地蹲在那里,脑子转了转,终于想起来,熊军和共济盟安排到千秋谷之后,在还没落脚稳定,自给自足之前,她曾命当地的江湖捞负责千秋谷中人的金钱粮食供给。
看样子这是送钱粮入山的车队。
她挂心的事太多,把这一茬给忘了。
因为千秋谷中人身份要保密,所以这位掌柜也很谨慎,平常江湖捞车马都有自己的标记,这掌柜全部都给抹了,护卫也请的外人。
只是,文臻觉得,回去还是要对苍南和滇州这边的江湖捞员工进行培训,既然运送物资进山,怎么能邀请路过的女子搭车?这些家伙凭什么以为女子就无害?留山满花寨子可以名列留山最可怕的寨子前三,如果不是她已经以最快速度收服满花,现在这整个车队都可能在阿节手里了。
抬头,迎上老掌柜疑惑审视的目光,文臻嘿嘿笑,摸了摸鼻子,觉得糗大了。
实在不好意思再把身份说出来。
忽然她想起什么,猛地跳起来。
“妙银!妙银!快点派人想办法,把刚才那车货物给追回来!”
早知道是她自己的钱,打死也不送出去啊!
……
妙银派了两个人去追货物了,也不难,只要和对方说不小心下了蛊,对方肯定立即就还。
大车上的东西确实下了蛊和毒,本就是文臻准备赠给留山总寨大祭司的礼物,都是延期发作的那种。
货物要回来,该下的毒还是要下。文臻让姑娘们追回东西的时候,故作不小心撞翻掉落一些,对方为了示好一定会一起帮着收拾,那就够了。
之后便赶着车往前走,很快到了千秋谷。
那被绑的掌柜看见来的居然是千秋谷,不禁瞪大了眼睛。
谷口有人巡逻,左边一排熊军,右边一排共济盟,站得那叫一个泾渭分明。
文臻挑挑眉。
她明明和闻近檀凤翩翩都说过,熊军和共济盟要最快速度融合在一起,首先就要从衣裳配给上趋向统一,之后打散建制,同吃同睡,共同训练,训练中再荣辱与共,再加上共同迎敌,应该可以很快融合。
但现在看来,这第一步还没做。
她早已下令全国江湖捞,拨出相当一部分收益制作订购了衣服和诸般用品,至于武器等物,由燕绥那边的属下供应,但文臻也不占他便宜,早已默默给他在江湖捞多算了一股。
至于燕绥的武器哪来,肯定不可能是和外国买卖而来,文臻怀疑他在东堂境内有私下开采铁矿,制造武器,否则他不能接下这活。但这是大忌,文臻连问都不想问。
她和燕绥骨子里都是胆子比天大之人,燕绥是根本没有顾忌,文臻则是任何时候,自保最重要,皇权之重,她会谨慎忌讳,绝不轻易挑战,但也不会因此就束手束脚。
所以,千秋谷蓄私兵是要命的事,她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变数。
她在谷口报明来意,自称是满花寨新任寨主阿节,路遇前来给千秋谷送物资的车队,因为车队主事给她提供了帮助,所以她投桃报李,帮助车队解决了一场打劫,顺便护送来千秋谷。
她说话的时候,发现熊军根本没有动,只互相聊天,偶尔冷冷对这边看一眼,很置身事外。
而共济盟的属下,则显得有些意外。自从来到留山,他们面对的都是当地土著的排斥攻击,何曾有人表示过善意?
随即他们态度便热情了许多,其中一人道:“寨主稍候,待我去禀报四当家。”
文臻怔了一怔。
四当家?
什么时候共济盟有了四当家?
如果闻近檀已经去了总寨,那么现在当家的应该是凤翩翩,哪来的四当家?
文臻皱起眉,她当初叮嘱过闻近檀,用人要小心,要先长期观察,不要轻易提拔,这才多久,怎么就冒出个四当家,还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
不多时有人出来,却还是那几个守门的人,道四当家有请。
车队的老掌柜已经被解了绑,站在一边,那守门人招手道:“哎,你,把东西就在门口卸下来,便回去吧。”
那掌柜的一怔,随即脸色便气白了。
文臻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态度,眉头一皱。
江湖捞大老远进山,辛辛苦苦送物资,路上还遭遇打劫,不说热情感谢招待,好歹得让人家进去喝杯水,压压惊,就这么大喇喇叫人放下东西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湖捞在乞讨。
随即她又看见那共济盟汉子招呼熊军那边:“来,你们,来帮忙卸货!”
文臻眉头皱更紧。
熊军当初被她使计解散,最后接受她的招揽,往千秋谷来的,多半都是当初军中精英级别,这样的人,共济盟怎么可以这样呼来喝去?
这些人又怎么会受这个气?
果然那边的人脸色黑沉,愤怒地走了开去,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文臻心中也一沉。
那喊人的共济盟汉子似乎也不在意对方听不听话,喊完就笑嘻嘻地道:“人家高贵着呢,官家人,不理咱,那咱就自己下呗。”
他招呼着众人去卸货,那老掌柜却上前一步,道:“且慢。”
“做甚?”
“这些钱粮物资,都是我们滇州江湖捞三家店,上上下下辛苦所得。便是奉命要交出去,也不能这样糊涂地交。请你们当家出来,亲自清点,造册签字,并给老夫回执,这货才能卸。”
“老家伙,你这是糊涂了吧。江湖捞是谁的?是文臻文大人的。共济盟是谁的?现在也是文臻文大人的,江湖捞的东西送给共济盟,就好比文大人的东西从左手送到右手,还需要什么清点,什么回执?”
“我不管这些,我只管按章程办事。别说江湖捞和共济盟是两处。便是我们江湖捞各店,从一分店往二分店送物资,也同样需要这些章程。”
“那是你们江湖捞的臭规矩,不是共济盟的!懒得和你罗唣,兄弟们,来卸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