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是时间和命运伤害了他们,不是他们彼此想要刺伤对方。
轩辕牧把君三小姐放在心里那么久,想要拿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她风烬把异国他乡的少年放在心底整整一个年少青春,又哪里那么容易放弃?
时空交错的结点上,他们相顾无言,都需要时间和安慰,也伤害着也相互珍惜。
只是,如今的轩辕牧,能够握住的也就只有手上这一个砸痛了他的酒葫芦。
如今的风烬可以记住的,也只有他一瞬不瞬盯着这个酒葫芦的模样。
寒风骤起时,风烬说,“如果有下次,请我喝酒。”
轩辕牧点点头,没有抬眼,“好。”
他怕看了心也会疼。
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一个人
风烬离开了,红色的衣衫像是妖娆的火。
垂眸的少年抬起了头,捕捉到那一抹鸿影,像是烙印在心上的一个错过的梦。
深夜,他起身,道,“该回北漠了,战事将起。”
“是。”池渊跟着他,两人缓缓的走了出去
一缕故人思不叫破,天地此夜雪婆娑。
你的名字谁的王座,前尘旧事,皆如花开花落
次日山河银装,北齐民心沸腾。
群臣整装而行,像是上阵待检的士兵,一大早顶风冒雪去金銮殿,迎候他们的王!
君临殿中,柔软的狼毫最后一笔掠过准东宫太子的红唇,一个新的时代从此开始。
“暖儿,你好美。”慕容骋放下软笔,几乎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君轻暖见了,就眯着眼睛笑,“夫皇,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慕容骋黑线,旋即挑眉,“嗯,我相信暖儿的定力。”心下却道,“你等早朝结束了再说!”
君轻暖起身,冲他眨眨眼睛,目光笼罩他修长挺拔的身躯,“要不要穿龙袍?”
慕容骋摇头,“王者,无需龙袍加身,就足以令天下跪伏!”
“夫皇”君轻暖爱死了他这个样子,仰慕的小眼神儿掩藏不住。
“但是,太子殿下需要着太子礼服!”
慕容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是个姑娘,入朝本就气场不足,要一点一点来。”
关键在于,北齐这片土地的历史上,从未有过女帝,这里的过往和历史,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抵制!
正因为被抵制,被忽略,所以,才需要浩大的仪式,来确立新的一切!
南慕把太子朝服送了上来。
偏中性的银白色衣袍,金色云纹华贵大气,金银两色相间的太子冠冕一应俱全!
南慕退出去之后,慕容骋将她身上的外袍脱下来,亲手给她穿上太子朝服,捏着她的下巴告诉她,“从今天开始,给朕记住,你是北齐的太子,东宫储君,未来的北齐帝,顶天立地无人可以忤逆,明白吗!”
他眼底罕见的强势和郑重,让她下意识的点头,“我明白!”
明白才奇怪啊,为什么慕容骋要把她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小女子?
他不是才十七岁吗?
而且,她从未想过要继承他的皇位,她只想就这样和他一起老去
但说起来,慕容骋严肃的时候,她是有些害怕的。
她是不敢忤逆他的。
又或者,是因为在乎,愿意听从他的一切
君轻暖不明白,但却真真切切的记住了他的话。
他把吻印在她的眉心,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给她戴上了太子冠冕!
他可以竭尽全力的护着她,但是他却不敢自大——
真的足够在乎,又怎么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可以摆平的呢?
所以,他保护她宠爱她是一回事情,还要教会她如何在他不在的情况下依旧毫发无伤屹立不倒!
所以,他要让她成为北齐真正意义上的千古一帝!
慕容骋穿着便服出去,但是身上气场全开的时候,南慕和扶卿只有颤抖的份儿。
君轻暖盛装打扮,灼灼银衣流淌着淡金色的光晕,皎皎面容至尊矜贵!
慕容骋把她裹在自己黑色的披风里,让她看上去像是被魔神珍藏的明珠!
君轻暖心跳的有点快,这样的场面是她没有想象过的,她有些紧张,“夫皇”
“有我在。”他的回应简短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