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松柏,质如冬青,淡然静默,转瞬间消泯时间喧嚣,轻而易举让她眼中只剩他一人!
而他身上沾染的血迹斑斑,更像是带血的利刃一样滑过她的心扉!
凰茯搭在凤座俯首上的五指紧了紧,就这样看着他,隐忍的要调整自己的情绪!
她是帝王,不可失态。
纵然心中千万般情愫翻腾,她也要从容优雅的去面对自己的囚徒!
凰茯起身来,举步往门外走去。
她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子染的心轻轻抽了一下。
但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依旧靠在囚笼里面,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的反应有些激怒了凰茯。
凰茯皱了皱眉,三两步上前来,手臂伸进囚笼的缝隙,蓦地握住了他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
子染顺着她的力道,目光落在她脸上。
时隔多年,她依旧明艳照人,身上帝王气息有增无减,那一双眸子里,敛藏的情绪似乎比以前深沉了许多。
但是,她终究隐忍的不够,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她的情绪!
她握着他的下巴,像是要将他捏碎一样,质问他,每个字都像是有千斤之中,带着一丝丝沙哑,“你可还记得朕?”
不知为何,子染从她的强势中听出了某种泫然欲泣。
他僵了一下,终究开口:“你有万人景仰,何不流放我至山高水长?”
凰茯闻言深深皱眉,忽而就偏执起来,“我要是不呢?”
自然没说话,任由他折腾。
凰茯眼底一片猩红,他轻而易举就能把她给气炸!
“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见的场景?”她握着他下颌的手有些发抖,四周的臣属们跪了一地,谁都不愿意参与他们两人的事情。
自然想起了初见时。
不光记忆犹新,而且刻骨铭心。
他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终究因为某种隔阂而淡然无情道,“子染健忘,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你——!”凰茯气的瞪眼,忽而甩开了他的下颌,冷冷道,“来人哪,将他打入天牢!”
而后,拂袖而去!
子染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他紧抿着嘴唇,谁也看不透他的情绪。
有人上前来,带着囚车,往天牢那边去了
时间还早。
因为局势所迫,大家都加快了修炼的步伐。
此时,子潇、子熏、北堂风都趁着九皇叔大婚之前短暂的空隙,各自进入了闭关当中。
北漠王妃也不例外,在君轻暖给了她入门的心法之后,她也开始修炼了。
云嬷嬷抱着乐儿,坐在屋檐下逗他玩。
临霜坐在前头,仰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等目光回落往麒麟阁方向的时候,琉璃般的眸子忽而紧紧眯起,眼底闪过一道电光!
微妙的气息变化没有人感觉到。
云嬷嬷把软榻搬了出来,君轻暖靠在上面和血麒麟说话。
“好几天了,你不去看看九皇叔他们?”
她看着身侧逐渐成长起来的少年,目光很柔,带着不是很强烈却又无处不在的柔情。
像是此时此刻,江南三月的软风!
血麒麟闻言轻笑,“我留下来陪陪你。”
而他心里想的是,也不知九皇叔到九幽之极了没有?
这时,血麒麟腰间的玉佩忽而闪了闪。
君轻暖一愣,目光落在玉佩上面,有些惊讶,“这个你什么时候戴上的?”
“昨天,上次去的时候,九皇叔给的,用来传信。”血麒麟拿起玉佩来,在中间凸起的墨色宝石上面,轻轻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