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晟丰心底虽然清楚,自己这样把月清源往外推,或许会惹恼了月千澜,可他实在没办法,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家因为一个人而被毁了。
一个人在高位上惯了,得到的荣耀尊崇越多,便越害怕失去。
他绝对不容许,月千澜为了月清源而失了分寸。
“千澜,这件事,你怪我也罢,怨恨我也好。我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清源他杀死峰儿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根本无法翻供的事了。人证物证确凿,这事即使闹到皇上那里,我们也是没话说的。你就别妨碍曹国舅押人了,你就为了你自己的尊荣,退一步吧。你大哥他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惩罚,我们也无能为力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让刘大人带他走吧这样你好,我们月家就好”
月千澜眸底掠过冰寒的暗芒,她淡淡的勾唇一笑。
笑中满是嘲弄讥讽。
月千澜眸光凉薄的看向月晟丰,她心底对于这个父亲的期许,根本被剥削的一丝不剩了。
总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他为了自己的荣耀,为了家族的荣耀,可以随意舍弃任何一个人。
包括她母亲,包括他爱的女子,更包括他的亲生血脉的儿女。
“父亲,这就是你的决定和立场是吗?”她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的问。
月晟丰脸色蜡黄,他眼眶微微的红了,声音带了一丝哽咽。
“千澜,我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只能把你大哥交出去你你别怪父亲好不好?”
月千澜看着月晟丰流着虚伪的眼泪,说着虚伪的话。
她心底一片冰凉,没有半丝波动。
她不再看月晟丰,而是看向月清源。
“大哥妹妹希望你经过这件事能够看清许多东西”
看清了后,也就对亲情不留任何期望——
到时,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轻易的心软了。
月清源的眸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是他愚蠢,有些事情,一直都看不清。
如今,他眼前的被蒙住的迷雾渐渐的揭开,一切丑陋的真相,一点点的展现在他面前。
荒唐,简直太荒唐——
月峰死了,这个父亲没有一丝伤心难过,他为了保住月家的荣耀,极力掩盖月峰死亡的真相。
试图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似,那死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只狗一只猫罢了。
如今呢,月晟丰眼看着月清源不保,所以他又劝月千澜别犯糊涂,别因为管这件事,而得惹恼了皇上
这是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往外推。
明明知道,这其中可能有些隐情,他也不愿多去查看,只一味的明哲保身。
凉薄,无情,冷血,即使用再多的词都无法形容月晟丰。
这世上,除了权势,还有什么他不能舍弃的东西吗?
“愚蠢二十年,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有些人注定不能给予期望的。”月清源声音沙哑,低声而笑。
“不但不能,他也不配”月千澜眸底迸射出一道厉芒,冷声一笑。
月晟丰根本不懂他们姐弟两说的这番话的意思。
他也不想明白,更不想清楚。
曹国舅对着自己带来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既然刘大人不敢得罪太子妃,不敢亲手拿人,但我便不客气了。你们几个赶紧将月清源捉拿了”
那些侍卫听见曹国舅这话,连忙应了。
靠的最近的一个侍卫,伸手朝着月清源而去,岂知他的手指刚刚触到了月清源衣袖的布料时,突然他的手腕被一只手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