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挂断,我脸上的笑模样就隐没了,我察觉到先生的态度了。
我以为他是在给我机会……
没想到又是一场空欢喜。
但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机会,我身处的位置不对,所以我不会有机会。
我的位置太低了,根本得不到什么被先生正视的机会,我是一个被他包养的小透明,是靠着他往上爬的小演员,就算我有几分真心,谁知道我爱的是权势金钱,还是先生?
所以先生漫不经心和那时的温柔安慰,也不过是勉强正视了一下,我当时那义无反顾的保护而已。
我揪住头发,压抑地吸着气,忍忍忍!
还是没能忍住,无力感让我狠踹了一下床头桌,上面的玻璃杯晃了两下,滚落在地上,洒落了一地的碎片。
孔宵的到来还有怎么也碰不到先生心扉的无力感,让我几乎维持不住还算平稳的心境,当在先生身边的时候,我还没有如此不安焦躁,一旦远离了先生,我就再难压抑这些负面情绪。
“周哥,你怎么了?”小丛听到声音,拍了拍门。
我冷着脸把碎片踢到一边,咬着牙想,孔宵怎么会来,也是先生让他空降的?在微博上看见他和先生的模糊照片后,我事后到底是意难平,东拼西凑地刨根问底,后来又在楼下和他打过一架,我知道那是他,他却未必知道另一个人是我。
先生难追,我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没想到就算得到了一点点特权,本质上我却依旧是寸步未进。
难道我前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孽,才叫我这辈子遭到这种报应?
心塞的感觉堵在我胸口,叫我说不出话来。
当时在晓晓的出租屋里,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往上爬,让先生看见我。
可我又记起晓晓住到别墅时,我和先生聊起圈里人,他对娱乐圈评价的那番话。
戏子只是掌权者的玩物……
“周哥,您没事吧!”外面有些着急了,拍门的声音急促了一些。
丛林看见门终于打开了,周哥的黑发有些凌乱,神情带着点刚睡醒后的茫然:“没事,我刚才睡起来,一挥手把杯子给打碎了,水太烫,着急躲,不小心撞到了柜子。”
“怪不得,您脸色有点苍白,没碰到伤口吧?”
我整理了下袖角,笑着答道:“没事。”
“我正打算收拾碎片。”我继续道,“你回去休息吧。”
丛林挤进来,果然看见杯子碎了一地,就找了笤帚和撮箕:“我来我来,您别动。”
丛林勤快又热情,跟他在一起,叫我阴郁的心情好了一点点,我坐下来,才想起来我的药还没换。
我去找药膏,后背的药不好抹,我都是去浴室对着镜子抹,抹起来有些麻烦,但一个人也应付得来。
“对了,您是不是该上药了。”
“嗯,我去浴室照着镜子抹。”
“那么麻烦干什么,我帮您!”
他已经拾掇好了,上来抽走我的药膏,我想推辞,我不是很喜欢别人碰我。
他见我不动,开玩笑道:“不好意思了?”
看来是我脾气太好,他已经不把我当上司了。
我笑了笑:“怎么可能。”
我解开衬衫,把绷带一松,扯开丢一边儿,趴在床上:“来吧。”
我等了一会儿没动静,丛林在背后打量了我半天,叹道:“周哥,深藏不露啊。”
我哼笑一声:“被我的身材折服了。”
“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真没看出来您这么有料。”
周乐的身材是真的好,远不是脸与气质看起来那么温和的样子,肩宽腿长,腰窄而细,六块腹肌,身材漂亮又匀称,充满优雅的力量感。
丛林走过来,手指摸了摸我的肩胛骨,我眉头微皱,开玩笑道:“吃豆腐要花钱的。”
“要是周哥您,多少钱我都花。”
我偏头睨了他一眼:“够了哈,老爷们儿不卖身赚钱。”
我对上他的眼睛,他愣了一瞬,脸色一红,呐呐道:“啊——我开玩笑的,哈—哈……”
周乐上身赤、裸,面带笑意斜睨的那一眼,实在是清冷又色气,不像是衣冠楚楚时的温和干净,俊秀绝伦,周乐真的是长得太好看了,特别是那双眼睛,眼尾滑的那一下,若是睨着你,忍不住会让人心驰神摇。
我可不管他想的什么,打定主意不会让他下次再帮我抹药。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以后,发现现在的路只有这么一条,我无路可走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现在烦恼也没用,还是抓紧眼前的事。
药抹好,我自己缠上纱布,趴在床上翻剧本,然后进浴室擦了擦身上。我的戏份明天就开始拍,因为戏份涉及到我入魔前后,搭戏的人在入魔前主要是和女主,和男主是入魔后。毕竟我这个反派出现也有时机,所以,前期我的戏不满,还挺分散,反正我没那么忙就对了。
不过因为我没什么事,吴导演又好为人师,我顺路讨他欢心,会在片场呆着,听他指导演员,偶尔帮剧组忙不过来的人员搭把手,连着三天,倒是和大家的关系还不错。
男主,女主都是当红的人,所以戏比较满,人红了,也有点架子,和我也就说过那么几句,其他时间都是赶自己的行程。
早上睡醒吃了饭,我就到了剧组,隔壁剧组在拍古装历史剧,男主女主已经开始拍戏了,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翻着剧本背。
背到快到中午吃饭,我打电话叮嘱了于妈给先生做的饭,然后又跟先生唠了两句,我话说得比昨天要少很多,我担心自己情绪太差,扰了先生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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