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南鸳闷头往外走,几秒钟后被叫回来,将带来的两样调料派了派用场。
一共调了三次。
每次魏聿谨都会尝一尝,然后说一句再加点胡椒或者加点盐。
南鸳任劳任怨在桌边忙碌。
魏聿谨望着她白净静谧的侧颊,心道像个小受气包,就不能说一句让他自己调味?
本性如此,徒之奈何。
他一向不喜欢性格软弱唯唯诺诺的人。
但想到这个小姑娘命途多舛,人是环境的产物,这不是她的错。
魏聿谨循循善诱:“我比你年长几岁,在心里将你当妹妹看。再有什么事你随时和我说,我会处理,得罪了人也没关系,我身边的人没有唯唯诺诺的道理,你明白吗?”
也许把话说的再明白一些,这个小姑娘才能有胆气活的开朗硬气些。
其实最开始魏聿谨有些担心南鸳会骄纵妄为。
他身边的兄弟朋友们,虽然正经谈恋爱的不多,但身边总带着人,那些女孩子不少很快就骄奢跋扈,让人厌恶。
所以一开始他便对南鸳十分冷淡,免得她借着自己女朋友的身份胡作非为。
没想到这一个是个傻的,不单没骄纵起来,稍微给她花点钱或者做点什么,就手脚都不自在。
现在魏聿谨反而希望南鸳能有人一半的骄横,欺负人总比被人欺负好。
南鸳禁不住看向魏聿谨。
这个男人还是那样冷心冷质的模样,但他眼里分明更沉静更包容,仿佛无坚不摧。
她点点头:“谢谢。”
南鸳认识到,魏郁谨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
但是出事了由魏聿谨解决这话,她没放在心上。
早就过了依赖人的年纪。
而且也没这么占人便宜的,都收多少钱了,再说了,一年之后两人再无干系,那时候靠谁去?
也是很熟了,南鸳就禁不住辩解一句:“我平时还挺厉害的,不会吃亏,真的!”
魏聿谨没说话,但他的确哼笑了一声,不太明显的气音,很明显的嘲笑。
南鸳胸口起伏剧烈许多:“哎——你这人.......”
她扭头就走。
没走成,被攥住了手腕。
魏聿谨攥了一下就松开了,只是表示个挽留的意思,他还有话说:“刘妈的怀疑有道理,搬过来住,宜早不宜迟,就今晚吧。”
也不仅仅是刘妈的缘故。
年末几个兄弟照例会聚会,一般会出去几天,到时南鸳必然要和他住一起。
这也算提前适应。
南鸳没说话,睫毛耷拉着。
这种事终究有些难堪,她从来没忘记自己是个送来的礼物。
魏聿谨知道南鸳担心什么。
以前没觉着怎么着,再不怎么比较也知道不论身家地位这些,他本人也是女孩子们趋之若鹜的存在。
过去不知道多少人想方设法想和他有点什么。
但南鸳不是那些女孩子,她有一颗很自矜的心。
那截铅笔让魏聿谨对这个女孩子既怜惜,还产生了一些敬意。
因此尽管南鸳来到他身边的方式遭人非议,但他开始更尊重她,爱护她。
这种爱护和尊重和喜欢无关。
魏聿谨便道:“你别多想,我有喜欢的人。你这样的黄毛丫头,睡一块儿难保到底是谁吃亏,逢场作戏而已。”
他又恢复了那种疏冷的态度。
南鸳放心了,也不怕他,小声宣布:“我也有喜欢的人。”
魏聿谨心想,还挺好胜,没把南鸳的话当回事。
要真有喜欢的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般都爱情至上,爱情会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勇气,怎么肯被柏鸿山摆布。
魏聿谨绝没有料到,真有个男孩子早在南鸳心里生了根,那人不是郑攸那样油嘴滑舌心术不正的人,就是比之他也毫不逊色。
到那时候,他很后悔自己说的许多话,诸如替身、别多想之类。
近水楼台时偏偏一无所觉,这大概是最让人后悔的事。
这天晚上,魏聿谨洗漱后早早上床,没有和以前那样睡在大床中间,而是留出了一半的位置。
晚上十点半。
同样洗漱后换好睡衣的南鸳,磨磨蹭蹭到了魏聿谨的房门口,深吸一口气,礼貌的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