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考了童生,进了县学,大约今年秋天就能去考乡试了。”
“嗯。那不错。”左子煴听到玉容回答,自是不会给她摆脸色,忍下了心里的火气温和地应了一声,然后,抬眸警告地瞪了何竞尧一眼。在他探清玉容的心思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地带玉容离开,但是他也不能再看着玉容受何竞尧的欺侮压迫。他会不断地提醒何竞尧,玉容已不是他随意可以欺负的人了。
他这一眼,玉容垂着眸子并没有看到,何竞尧却是接收得一清二楚。看到左子煴眼中的警告,何竞尧置于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紧了,从前接触过再多的官员,也是管天管地管不到他的女人,但这一次却偏偏碰到了一个非管不可,他却奈何不得的人。最终,还是那刻骨的自律拦住了何竞尧想要反击的心思,微勾了唇,回了左子煴一个还算善意的笑。
至此,席间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低谷,蓝唯的视线在几人只见往复流连,觉着这一顿饭吃得太过离奇纠结,再由着左子煴的情绪放任下去,保不齐会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状况。
说到底,不管左子煴对何竞尧的小妾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对方现在都是别人的家里人,若真是惹急了何竞尧让双方起了冲突,他还是不占理的。左子煴即将受到封赏,在这个当口,又是在这人心复杂水深莫测的京城里,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略略思索了片刻,蓝唯在桌下轻轻踢了左子煴一脚,对何竞尧抱歉地一笑,“我本是想与子煴吃一口便饭就回兵部,没想到会这么巧碰到子清兄与子煴的故人,现在看来,这口饭也是来不及吃了。咱们来日方长,我看咱们今日先到这里,改日再叙可好?”
左子煴与玉容久别重逢,恨不能与她一直待在一处,但他也能明白蓝唯如此是为他好,心里也觉着蓝唯说得对。他与玉容来日方长,今日就先到这里也好,毕竟他此刻的情绪波动太大,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做出什么莽撞不该的事来。
但是想到自己与玉容分开后,玉容又要与何竞尧一起归家,左子煴的情绪便好不起来,心中复杂的感觉冲击起来,令他什么话也不想说,连表面上的情绪也不愿维系,冷凝着一张面孔坐在那里没有吭声,由着蓝唯代他决断。
他们早点离开,对何竞尧而言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身份之故,他并不好将这种快意的情绪表现出来。再看玉容听到要与左子煴分开,脸上的神情便落寞下来,那点高兴起来的心情也就又沉了下去,勉强展开一个笑容,先施一礼,回应蓝唯道:“我自无妨,但凭大人方便。”
蓝唯那日与唐莲卿相谈甚欢,对沉默寡言的何竞尧不甚了解,经过今日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对他有些佩服。换做另外一个男人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只怕都早已与左子煴闹僵了,哪里还能笑着与他们道别。
“那我们改日再叙。”蓝唯带了些看重地与何竞尧回了一礼,便起身准备离开。见左子煴仍是依依不舍地坐在那里凝视着玉容,稍等片刻,正要催促,就见左子煴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了玉容身边,郑重地道:“改日我去看你,我们再好好叙话。”
玉容在何竞尧与蓝唯起身时,便自觉地带着宝儿一同站了起来,此刻左子煴就在她身前,她感受到何竞尧扫视来的目光,却是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左子煴看着她乌黑的发顶,想在临走之前再看她的正面一眼,可是等了片刻也不见她抬头,反应过来她是有过顾忌,心中也有些担心何竞尧会趁着他照顾不到的时候将心里的情绪对她发泄出来,别有深意地看了何竞尧一眼,又对玉容道:“不论怎样,你至少都是我自小照顾大的妹妹,若有人敢欺负你,你便同我说,不要有什么顾忌。我如今便是再不济,护你周全也是不成问题的。”
左子煴这话是对玉容说的,可里面的弦外之音,何竞尧听得一清二楚,也对玉容与左子煴的关系多了层了解。一直没有松开的拳头,不由得攥得更紧了些。
难怪玉容会对他念念不忘,还与他哥哥妹妹叫得亲热,原来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呢。何竞尧面上带着客套的笑,心里却是鄙视已极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