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哭着劝说上官慕去见见那位可怜的老人,他们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甚至对他造成了更深的伤害。
当上官慕走出房间的时候,门外下起了大雪,雪花纷纷落下时似乎在诉说着无声的悲凄。
门外已经没有了别人,众人心情都不是很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哀伤。
满天的大雪飘下,每个人都在看着天际飘下的雪花出神。
这场雪来得太过忧伤了。
上官慕来到从惠门前,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回答上官慕的是墨如男,她正好来给从惠送药。
“请进!”
她把从惠喝剩下的药碗端起来,让上官慕进门。
上官慕走进房间的时候,门里的两个人都愣住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来人会是他。
墨如男看了上官慕一眼,转身离开房间,并顺手将房门关好。
上官慕站在门口没有动,从惠则坐在床上没有说话。
两个人一个在床边,一个在门边,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上官慕打破了沉默走向了从惠。
“淋儿让我来看看你。”
从惠点点头,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孩子心善得很。
上官慕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伸手给从惠把脉。渐渐地,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您……病得很重!”
从惠从上官慕的眼中看出了关心,他很诧异,这个孩子不是应该恨他的吗?
“药要记得按时服用,行针还是很有效的,要是李明轩没有时间,可以叫我。”
上官慕没有看从惠,兀自在那里说着话。而从惠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
“你不必觉得愧疚,这是我们的选择。你试图隐瞒真相,是我们逼你说出来的。
至于我们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别自以为是的把什么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
淋儿让我告诉你,好好养身体,阴兰奶奶还等着你呢!”
上官慕面无表情,说话冷硬,可是从惠却听得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那孩子还好吗?”
上官慕抬头,看到了从惠那关切和乞求的眼神。
“她还行吧!对了,她可以帮你肯定我爹的身份。
她说,第一次给我爹行源礼的时候,我爹虚抬起右手的动作和源里的长辈们一般无二,我爹必定是你的儿子。”
“呵呵呵!”听了上官慕的话,从惠又一次又哭又笑了起来,那样子十分悲苦。
上官慕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
“你别这样,不过是命运的捉弄而已。”
从惠看向那个带着自嘲,带着无奈,还带着伤感的上官慕,眼眶都红了。
“你恨吗?恨我吗?”
上官慕回望从惠,眼中含着泪,面色却是平静如水。
“恨你有用吗?如果恨你可以让我顺利娶到她,那么我会恨不得你去死。
可惜,就算我恨你入骨,事实就摆在那里。既然恨没有用,那么还恨什么呢!”
咽下所有的泪水,上官慕继续看着从惠说道:
“至于淋儿,她死心眼得很,她心里念着我,便会一直念着了,从此以后,怕是就这样了吧!
不过,我会负责的,既然当初信誓旦旦,那么我们就会相守一生。”
从惠望着上官慕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当然他还带着些许不赞同。
“你放心,不该做的事情,我们不会做,虽然……唉!”
上官慕突然停住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要看看,我们两个能不能承受住这些磨难。”
从惠老泪纵横,已经哽咽难言,上官慕无奈摇头,他来本不想这样说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又一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上官慕觉得自己应该离开,因为他的到来又一次伤害到了这位老人。
“你好好休养,我先走了。”
上官慕起身往外走,从惠急急说道:
“孩子,对不起。”
上官慕止步,心下里动容,他回过头,看着那个满头白发,一脸沧桑的老人。
“爷爷,这不是你的错。”
上官慕说完开门离开,从惠怔愣在那里,紧接着就哭了,哭着哭着,他又笑了,只是那笑容里一片惨淡。
上官慕回到房中的时候,云兮还在那里,她很平静,就像是一汪幽静的泉水。
看着那样的云兮,上官慕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带她远走高飞。
“淋儿,我带你走吧!”
云兮一愣,只是,走到哪里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身份。
“我们去天沟,到莫兰族去,那里与世隔绝,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云兮看着上官慕那认真的样子,她笑了。她拉着他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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