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当机立断,拉着江一唯赶往长安城南门明德门。
江一唯边跑边说道:“这跑过去,得要多少时间?”
江原说道:“再不跑也许就赶不上了,现在上哪坐马车?”
江一唯说道:“这不就有吗?看那!”
江原随即心领神会,抢过路边一商人牵着的马,商人忿忿不平,正要开口骂人,见抢他马的江原又甩给其十五两银锭,一愣神之间,江原便骑上马,头也不回地驰骋而去。
商人看了看手里的银锭,又看了看马,也不去追,站在原地说道:“这匹劣马何须十五两?即使算上我耽搁的工夫,也是稳赚不赔啊。”
江一唯看了眼商人,又看了看疾驰而去的江原,商人不去追,但他可要去追啊,他撒开脚丫子,使劲往前跑,心底暗暗抱怨道,好啊,你个江原,自己驾马而去,你是不是忘记是谁提醒你这里有马的?是不是忘记你身边还有个我啊!
江一唯拼命往前跑,抬起手正准备大声呼喊,这时看到巷子尽头的江原缓缓停住了马蹄,驱马转身,大概是在等江一唯,江一唯终于追上,在江原手的搀扶下,也翻身上马,江一唯坐稳后,江原再次挥动缰绳,驾马往明德门赶去。
“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江一唯将心声吐露了出来。
江原笑着说道:“怎么会?你父亲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我是怕那商人嫌银钱不够,再追上来,就没有时间等你上马了,我得先骑马跑一段路,看看那商人的动静。”
远远望去,前方人头耸动,大家不断拉长脖子在往里探,江原和江一唯下马,系好缰绳,两人奋力往人堆里挤,终于挤到了前面,还想往前走,士兵的长矛堵住了去路。
江原对着士兵礼貌性地笑了笑,表示不会再往前走了。
这时他才发现他们这些人被阻拦在离街十米之外,再往前,另有羽林军把守,羽林军已接管了这朱雀门街,无论官员百姓,皆被驱回,让出一条宽广无人的道路。
江原抬头望向那些沿街高耸的建筑,这楼上面肯定也是一样被接管了,天司处的那些暗部侍卫大概早已闻风而动了。
江一唯有点紧张地问向江原道:“咱皇帝陛下是不是等会儿会出现?”
江原被打断了思绪,笑着说道:“那当然了,陛下定是亲自迎接。”然后他看见江一唯一脸的欣喜和激动,和他当年一样。
能亲眼目睹到圣容,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啊。
毕竟有多少人一生也见不到皇帝一面。
明德门外,赵彻与韩中庭前后站立,赵彻身穿纯黑长褶通身衣,上镶秀金色缠枝花纹,虽是一身简装,但尽显尊贵。
“中庭,你还记得这僧人当年出发时的场景吗?”赵彻眯眼遥望远方,说道。
韩中庭微微欠身说道:“当年是给足了王仁僧人面子,在那渭水便桥,先皇立于桥头,百官环佩分前后,五卫旌旗列两旁,先皇执杯劝酒,望其犹记旧人故土,王仁僧人破戒饮酒,辞谢而别。”
赵彻说道:“这一转眼便过去十六载,真是日久路远啊。中庭,你看,那是不是王仁?”
一个黑点慢慢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然后是三个,五个,骁骑营的骑兵护卫着一面黄肌瘦的中年僧人,拄着木仗,缓步而来,赵彻露出微笑,静静站立在门前。
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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