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唐涛聚精会神地听着,简直不敢相信像秃子这样的人还有这种义举,与他遥远的过去相比,现在的秃子,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菲娅侧头看了看唐涛,又道:“记得我六岁那年,尤克大叔的病狗被抛进了隔亭的山沟,哥哥实在不忍心看着它饿死,跑来跑去喂了三天,后来干脆将全身生满疮的狗抱回了家,直到狗死,才将它埋了所以,哥哥在村里的名声一直很好,可是,就在他十八岁那年,不知怎么嘴上长出了一块黑痣,短短几年里,越变越大,这之后想来也许染上了疮毒,原本一头漂亮的卷发开始大把大把往下掉,面貌便有些难看,开始,村里人只是取笑,后来,哥哥受到的奚落越来越就多,就连一贯热情的尤克大叔也变得冷漠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哥哥的心性越来越苦闷,到了寻爱的时候,几乎没有姑娘愿意和哥哥相处,想来,养狗本是做善事,但染上了疮毒又被嘲笑和冷落,他的心也许凉了,看着一起长大的朋友们,善良的哥哥终究会有想法的,但是,当第十一个姑娘辱骂了他之后,哥哥忽然起了变化,那时,他已经三十岁了”说到这里,菲娅的嗓子忽然一噎,再也说不下去。
唐涛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或说些什么。
“基里哈,”菲娅沉重地喘了口气,忖道“哥哥年龄大了,也许实在是忍那次,正巧被你撞上了,你说,他能不恨你吗?”
听到这里,唐涛心里一阵酸涩,继而五味陈杂,好久,才低下头,咕哝着:“那姑娘很小”
四周,黑幽幽的森林,寂静无声,偶尔一丝风吹来,有点凉。
“基里哈,”过了一会,菲娅抬头看着他,劝道“哥哥是恨你,但我希望你能正确看待他,毕竟,他都三十多了”
唐涛胸口一沉,停了停,轻道:“我会的。”
“这几天,我没在你身边,你都在做什么?”菲娅深喘了一口气,岔开了话题。
唐涛心一抖,本想借着她说的话套出与断指相关的问题,又惟恐再伤感情,便止住了想法,正要作答,忽然想起了和莎丽的事,想瞒住,终觉良心不安,就先把等她和找她的事情说了,继而,又将自己与莎丽的恩怨关系和发现暗穴的地方、以及无意中错爱的过程连同两人交锋的措辞都严丝合缝地说了一遍。
言语中,黑暗里的菲娅似乎越听越惊,但却一直憋着气,待唐涛说完,菲娅才咬牙切齿地愤愤道:“怪不得我们一进庵子她就出现,原来,她一直在山上监视我们!基里哈,这个莎丽太阴毒了!”言罢沉思不语,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看小说^。v。^请到
唐涛也沉沉地出了口气,这件事在自己心里何尝不是阴影,不过一经说出来,心里便舒坦了许多。此前,他当然料到了菲娅会生气无论哪里的女人,对于这种事都是极其敏感的,不过他觉得,生气比欺骗强多了,尤其面对自己良心的时候。
末了,唐涛的心却又悬了起来,隐忧道:“菲娅,现在想来,真担心莎丽把我们的事回报给克兰酋长,那样的话,雅尔莎必定要把我招回部落,如果那样”
“啊?不!”唐涛话没说完,菲娅却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惊骇起来,黑暗中紧紧盯着他,变异的嗓音充满了别样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