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踉踉跄跄望着草庵的方向行去。
惨白的阳光,毒火般炙烤着山地,踏脚过处,烫得脚板滋辣疼,加上莎丽随着他汗流浃背的身躯晃动而频频地左右滑坠不止,因而在拼力与谨慎的调整中,唐涛磕磕绊绊的腿脚不知伤了多少处,时间一长,干渴的疲累与晕眩,使健壮的他曾几度力竭,但一想到自己上岛的情景,便又硬铮铮挺了过来短短的一段路,现在走来,竟是异常坎坷、漫长
将近草庵时,唐涛已是头脑轰胀、两眼发黑,呼呼粗喘中,汗水浸泛的身躯早像生铁浇灌一样几无灵活之力,躬身停歇间,汗珠顺着额头一次次贯进眼里,刺辣辣疼,却又难以抬手去擦,救人,刻不容缓!
难哪!
躬着身,探着头,唐涛傻愣愣喘了几口气,终于又搜聚起最后一丝力气,拼命扑向了亲切的草庵!
“嗬!”将昏沉的莎丽卸在庵口阴凉处的一霎,唐涛顺势倒在了乱草中,承受高强度压力的躯体已抽筋断骨似的丧失了活力,几如烂泥一摊。
但是,精神却丝毫没有懈怠:救人,自己是门外汉,看来,只能找西拉尔他们帮忙了。
“呃”不知是因为颠簸,还是虫毒反复刺激或其它什么原因,草庵阴凉中的莎丽却轻轻喘了口气,垂死挣扎般微微醒了过来。
唐涛吃力转看时,爬伏在地的她,无力地摇晃着一只胳膊,抓挠不停。
这下,疲累不堪的唐涛才塌实地舒了一口气: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如果能尽快找到西拉尔他们,莎丽活命应该没问题。
此时,橘红的太阳,慢慢向火山那边沉了下去。
在莎丽梦呓般的呻吟声中,唐涛勉强爬坐起来,支着沉重的身躯凑到她耳边,费力唤了几声后,莎丽才困难地睁开了双眼,瞳光散漫:“谢基里哈快、针叶草林子里有”
“针叶草?”唐涛记得在酋长区时,曾有个叫比拉的六岁男孩被毒虫咬伤后用过这种植物,仔细回想了一下叶脉特征,再也顾不上多说,僵着身子向旁边森林晃去。
在森林十几米深处,踉踉跄跄搜寻了五六分钟,果然找到一些,随即发疯般搂抓几大把,攒掐着气喘吁吁返身奔回。
“怎么办?”唐涛近身时,将大把针叶草堆在她面前,顺势蹲坐在地,见她闭目,一慌,急切催喊“莎丽!怎么办!”
莎丽微微睁开眼,干裂的嘴唇已经发白,哆嗦着:“用嘴,嚼烂抹在食肉虫咬过的地方就行”
眼下,唐涛再不顾这种细叶红根草的肮脏,抓起一把塞进嘴里,搀着贫乏的吐沫黏黏苦苦地嚼烂,吐到手里,吃力扶正她满是血盘的脊背,顺着虫蚀而成的轮盘血沟小心按槽抹平,再嚼,再抹,好大一会,才费劲吃力将一个个血肉轮盘侍弄停当。
“你、真好基里哈”莎丽土黄色的脸上,目光迷离“爱、爱上你值得”
“”满头大汗的唐涛一顿,低头不语。
莎丽战栗着一只大手,拨了拨他,声息轻微:“你、歇一会”
“只要你没看小说^。v。^请到事就好,”唐涛抬胳膊蹭了一把汗,安慰着“莎丽你也救过我”
莎丽闭上眼,坦然一笑,转而喃喃着:“我没死”
唐涛一阵难过,可这时,也许刚才负重奔走太急,忽觉腹中有些坠疼,忙道:“莎丽,你先呆着,我去下坑”一溜烟向庵后的林子奔去。
当唐涛从林子里出来时,看着将要落山的太阳,一想起菲娅,不由得发起了愁:眼前这种情况,菲娅来了该怎么办?如果她见了
可是,就在他转回草庵时,忽然大吃一惊:草庵前,除了几把针叶草,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