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孤独

不会害怕任何事。”

    凯恩带着欣赏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看这个女人：“很好。”凯恩走到房门口，准备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海伦忍不住叫出了声：“凯恩……”

    凯恩回头后，海伦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如果你聪明点的话，你也应该离开，和你的妻子一起。”

    “我不能。”

    “我知道。”

    走下楼梯，满怀歉意地看了艾米一眼，凯恩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艾米向一旁露出玩味笑容的前台发问道：“请问，您知道海伦小姐是谁吗？”

    “她曾经是你丈夫的女友，在那之前，她还是弗兰克的女友。”前台的语气中带着些调笑：“这是你问我我才告诉你的，小姐。”

    “好吧……”艾米细细思索着，抿了一下嘴唇：“我觉得你似乎不太喜欢我的丈夫，是吗？”

    “是啊，我不喜欢他。”前台金丝眼镜下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弗兰克还在的时候，这里总是很忙碌。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公理和正义，这个小镇上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家伙并不喜欢他。不是每一只曾经的狼，都会心甘情愿地磨平自己的爪牙。”

    “是吗……”艾米看着门外，已经找不到自己丈夫的背影了。

    看了看上楼的阶梯，艾米下定了决心：“海伦小姐的房间在哪儿？”

    从旅馆中出来以后，凯恩又来到了老约翰的酒馆。

    酒馆中乱哄哄的，有一个家伙正在周围人的簇拥中大放厥词：“我敢打赌，很快凯恩就会被弗兰克那几个家伙干掉，我敢打赌！”

    凯恩实在难以扼制胸膛中升腾起的怒火，走上前去给对方揍了个大马趴。

    “你不应该这样的。”对方用湿方巾擦拭着被凯恩打伤的眼角：“你是这个镇子的警长。”

    “对不起……”凯恩伸出手，却被对方甩开。

    “你来这儿，是想寻找帮手吗？我刚刚知道，你的副警长都离职了。”对方的话语中带着讥诮：“会在这里打发时间的人，很多都曾经是弗兰克的朋友。再说了，我们花那么多钱聘请警长，不是为了遇到危险时自己也要上去拼命的。”

    凯恩沉默的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凯恩无奈地摇摇头，走出了酒馆。

    凯恩似乎能听到背后传来的哄笑声，这让他在七月的酷暑中浑身发凉。

    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公理和正义。

    最后一站，凯恩来到了教堂。

    里面有整齐的唱诗声，似乎是在做礼拜。凯恩敲了两下之后，推开了教堂沉重的木门。

    开门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人们眼中都闪耀着紫色的光芒，再定睛一看又消失无踪。

    “很抱歉打扰了你们，我需要帮助，牧师先生。”忽略掉刚刚心中一闪而过的诡异感受，凯恩有些忐忑地抬起头，看向肖恩。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忐忑”过了？凯恩突然有些自嘲地想起了这个问题。

    肖恩眯起眼睛看着凯恩：“我们的警长，你平常可不常来教堂，而且就在今天，你的婚礼也没有在这里举行。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呢？”

    凯恩咽了一口口水：“我的婚礼没有在教堂举行，是因为我的妻子是一名贵格教徒。而我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很多人……你们中间也许已经有很多人听说过了，弗兰克那个恶徒即将回到这个小镇上了……我需要帮助。”

    “圣经教导我们，不要去杀人。”肖恩伸出白皙的手，整了整衣领：“我不愿意沾上这样的罪孽，我也不想指引别人去杀人。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抱歉。”

    “没有关系，牧师。”凯恩看着牧师，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向下滑落。

    “好了，让我来说几句。”镇长从下面的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凯恩眼前。

    “凯恩，你是一位好警长，你为这个镇子付出了太多。但是这一次，你真的不应该回来。”

    镇长的脸上写满了不耐：“我早就让你离开了，明天就会有新的警长带着人手过来，他们可以解决掉弗兰克，你们的恩怨也不会影响到这个镇子。马上就有一些商人要来镇子上评估，他们正思考着要不要把工厂和店铺开到这里。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听说镇子上发生了恶性枪击案，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凯恩看着眼前这张油腻的脸，觉得无比的陌生。明明是同一个人，在当初他逮捕了为非作歹的弗兰克后对他褒奖有加，现在却说着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可是我觉得镇长说的有些道理……”

    镇长的话语不仅深深地刺痛了凯恩的心，也在人群中掀起了哗然大波。

    凯恩心知肚明，在这儿也无法得到任何帮助。

    他再无心去管身后乱遭遭的人群，无力地推开了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不是肯的家吗，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战友。”警长看到马路对面的一间木屋，不由得想起当年的往事，快死寂的心中又艰难地升腾起一丝希望。

    敲了几下门，一位长相柔和的妇人打开了门，是肯的妻子。

    “我是来找肯的，夫人。”

    “他不在家。他说他去教堂了，警长。”看着眼前带着歉意的女子，凯恩无语凝噎。

    “可是我刚从教堂回来。”警长默默地把这句话吞进肚子。

    迈着比出门时沉重太多的步伐，凯恩回到了警署。

    这里果然空无一人。

    凯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孤独。

    距离正午只有半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