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巨力传来,紧紧地将众人环绕。除了苏牧还能够进行些微的挣扎,其他人根本不能动弹。
场上能够自由行动的人,只有肖恩。
他徐徐走到宋小枪面前,带着残忍的笑意。宋小枪有些害怕,但是并不想在这个家伙面前露怯,毫不示弱地盯着对方。
“少年人……”肖恩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你身上明亮的青春,确实很扎眼啊。”
“在与魔影的多年战斗中,我早已不惧死亡,只是越来越讨厌由生向死的过程中,自己皮囊里散发出来的腐臭味。”
“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血肉在一点点的衰弱、枯竭,这种痛苦已经伴随了我很多年,我本以为我可以习惯,直到我看到了你。”
宋小枪冷冷一笑:“说白了不就是妒忌吗。你上次产生这种情绪,是不是就是在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
肖恩摇摇头:“不……那一次,我是被她的青春靓丽所震慑了,是单纯的欣赏啊。我还记得她那双带着恐惧的灵动眼睛,清脆悦耳的声音,还有那样优美的曲线,那样娇嫩的脸庞……我总觉得,如此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消失掉太可惜了。”
“所以,你不仅仅吸收了她的血肉能量,还用人家的血作画,还把人家的遗体做成石膏像,一直陪着你?”宋小枪只觉得通体恶寒:“我警告你啊老变态,离我远一点!”
“放心,我会带给你的,只有单纯的死亡。”肖恩微笑着伸出手:“因为你说了很多我不喜欢的话。”
伴随着他拳头逐渐攥紧,宋小枪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也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
“呃……”宋小枪的呼吸逐渐困难,脸色也开始变得铁青起来。
“混账!”苏牧看在眼里焦急万分,用力捏紧了拳头。
“咳咳,”凯恩咳嗽了两声:“牧师,收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请你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听到凯恩的劝告,肖恩停止了动作,转身看向他。
宋小枪因此暂时得救,连忙捂着胸口急促地大口呼吸。
肖恩没去管他,而是凝视着凯恩:“凯恩,你也是深爱着这个镇子的人。你告诉我,你觉得我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吗?”
尽管已经深深地被肖恩展现出的非人手段所震惊,凯恩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惧意。
他直直地盯着对方的双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崇高的人,牧师。或许你曾经是一个正直而勇敢的人,但是你来到这儿之后所做的一切,我不认为是绝对正确的,因为你的行为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也伤害到了这个小镇。”
这绝对是肖恩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的嘴角强烈地抽搐着,强忍着巨大的怒意,缓缓开口:“那么,请你告诉我,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伤害这个镇子的地方?”
“真的需要我来告诉你吗?弗兰克他们四个恶棍在获得那样的能力以后,做了什么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凯恩横眉立目:“是的,在那个无辜的少女来到这儿之前,他们没有杀过人,但是他们做过多少龌龊的事,还需要我一件一件的告诉你吗?”
“镇上理发师的女儿十七岁的时候被他们玷污,之后精神失常,只要一有男性靠近自己就会吓得用头去撞墙,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
“现在,她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姑娘了,还只能呆在母亲的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跟个小孩子一样哭泣,她这样的命运,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吗?”
“我当年最得力的副手,杰克的眼睛就是被弗兰克弄瞎的,他曾经是这个镇子上最意气风发的牛仔。我现在都忘不了他成为副警长后的那个晚上,他举着酒杯,告诉我他会为了保护这个镇子奋斗终身,让人们能在这儿安居乐业是他最大的愿望。”
“上次在老约翰的酒馆,我又见到了他,我根本无法相信那个借酒消愁、肥胖颓废的瞎子是当年那个骄傲的好男儿。我每年都会抽空去探望他,还会给他一些钱,可是这些钱都被他用来买酒喝了,他说他的命运就是做一只醉死的酒鬼。”
凯恩的语气越来越激烈,巨大的愤懑填满了他的胸膛。
“这些只是我能随口说出来的、影响又特别恶劣的,在这个镇子上,在我都不知道的那些角落里,他们伤害过的人又有多少?他们凶名最大时,妇女孩童都不敢出门,人心惶惶。”
“牧师,你告诉我,这样的镇子,就是你心中安宁的家园吗?悲天悯人的玛丽夫人因为那几个恶徒的暴行哭泣过多少次,你敢不敢在她活着的时候告诉他,那些暴徒的身后,是你的影子?”
“尊敬的牧师,你告诉我。”凯恩冷声道:“如果说你只是想要守护这个镇子,镇子外面的人你并不关心,才会牺牲无辜的人。那这个镇子上的这些人,你为什么可以做到对他们的苦痛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地执行着你的计划呢?”
“是,拜你所赐,几年来这个小镇没有魔影入侵。但是弗兰克他们,也早就成为了这个地方真正的魔鬼。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对他们的行为,你从来没有一点约束呢?”
“你……”肖恩总觉得凯恩说的话在玷污自己的伟大理想,却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开解。
弗兰克那些人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其实是知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自己还需要这几个家伙为自己做事,而且……
正在那边凯恩与牧师对峙之时,苏牧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
“他的情绪波动激烈以后,束缚的力度似乎减弱了……果然跟聂小玲一样,是精神力的运用。”苏牧的手臂已经可以轻微地摆动,但还是没办法挣脱出来:“还差了一点。”
苏牧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所禁锢着,明明有一身力气却使不出来,有点像动物园中被绳子拴住的大象。
“被绳子拴住的大象?”苏牧突然想起了那个老生常谈的寓言故事。
在大象幼年时用绳子将它们拴上,即使大象长大后拥有了巨大的力量,也还是会被绳子和木棍轻而易举地困在原地。因为在它们的成长过程中,已经确信了那根绳子足可以拴住它们,所以它们从未想过要逃走。
这个故事也有人说是谣传,苏牧此时也并不想关心它的正确性。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产生的明悟是:需要了解敌我两方的力量。
“这家伙的能力很像聂小玲的能力,而聂小玲是三星初阶的轮回者。当初在对阵李铁时,她能做的只有在旁干扰,李铁的攻击却很轻易就能够击碎她的灵力护盾。”
“按照聂隐之前所说,李铁彼时刚刚完成晋升任务,还没有正式成为四星轮回者,力量层面上来说,二人勉强能算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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