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时雨挥手拂过朱无戒身上的几处穴位,只听得一声闷哼,对方就已昏睡过去。
片刻过后,这厮竟还打起了呼,颇有些滑稽。
来到桌边,窦时雨捧起漆黑如墨的药汤,心中闪过一丝纠结。
“照常理说,每个人的筋脉状况都大有差异,也不知这样的猛药到底能不能成。”
“不管了,反正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仗着医术在身,窦时雨一仰头,竟是将碗中药汤一口气喝去了大半。
药刚下肚,肠道中瞬间传来的痉挛让窦时雨心底一凉:“不对劲,药性不是中和了吗,为何还会如此剧烈?”
强忍着下腹传来的不适,窦时雨略一运功,将药力逼向右臂。
“糟了……”窦时雨皱起眉头:“这药效不对!”
窦时雨只觉得右臂的筋脉此时犹如刀割,支离破碎的痛感如同闪电般炸裂在脑海中,让他几乎难以忍受。
用力咬牙以振作精神,窦时雨飞快地封住了自己右臂的穴位,让肆虐着的毒素没能进一步扩散。
但饶是如此,他依然是双腿发软,一个踉跄,竟然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窦神医,你怎么样啊?”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眼见窦时雨这般惨象,苏牧还是有些担心,生怕这位年少的神医真的就此翻车。
“明知故问,不是你非说什么念头通达,不然我才不会放任他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尹清狠狠的瞪了苏牧一眼,又忍不住看向窦时雨,几乎要把关心写在脸上。
“吱呀……”古旧旧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却是先前兵分两路时,前往寻找莎丽的虹奕与蓝晏也来到了道观。
先前准备与众人分别的莎丽此时也跟在二人身后,依然戴着那顶斗笠,黑纱笼罩着的面庞上,露出一对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估计虹奕二人也是交了一番心才将她哄回来。
“小神医!”虹奕一眼望见状态诡异的窦时雨,大惊失色,连忙准备上前搀扶:“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人暗算了你?”
这句话刚出口,虹奕就觉得颇不恰当,似乎在影射一旁的苏牧等人般。要知道如果是他们动的手,此时就肯定不会在一旁安然站着了。
所幸,在酿成尴尬之前,趴在地上的窦时雨自己就为虹奕几人解开了谜团。
“别过来……”窦时雨尽力压制着体内快翻涌起来的毒性,已经泛起青色的脸庞显得有些骇人:“没有人暗算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我自己试药所致。”
“我先运功压制毒性,你们暂时不要靠近我。我服下了多种剧毒,你们沾染上又是一番麻烦。”压抑着体内躁动的气息,窦时雨开始就地打坐,运功调息。
片刻过后,他脸上的阴影已经消逝殆尽。
“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碍。”抬头迎向众人关怀的目光,窦时雨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只是右手要废上半天。”
“神医……”莎丽此时已经是泪眼盈盈。她本就聪慧,此时见到窦时雨瘫软无力的右手,又何尝猜不到对方是在为自己无法运功的右手下功夫:“你这又是何苦。”
“唉……投机取巧的法门看来是没辙了。”窦时雨长叹一声,眉宇中颇有些遗憾,清秀的少年脸孔笼罩上了些许阴霾:“真是愧对你称我这一声神医,对你的右手,眼前我确实是黔驴技穷了。”
可能是怕这番丧气话真的让莎丽再受到什么打击,窦时雨慌忙说道:“不过,就单单海明法师留给我的医术我都没读完呐!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办法的!”
莎丽闻言,哪还有半分沮丧,只有万分感动涌上心头,又瞬间转化为面对苦难的勇气:“多谢神医,你也不必再纠结于此了。”
面对对方有些疑惑的眼神,莎丽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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