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身上,声音低沉道,“你这恶仆,穿着招摇便罢了,竟敢败坏郭家的声誉,实在是罪不可赦!拖下去打死!”
钱妈妈脸色骤然变的毫无血色,可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堵上嘴拖了出去。
屋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郭绾环顾了一下众人的脸色,见章彩兰愤恨的看着老夫人和国公夫人,而国公夫人只低着头看着茶杯,便对之前屋里发生的事情猜到八九分。定然是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冤了章彩兰,如今正盘算着如何收场呢。
那她便来帮她们一把。
郭绾走上前,跪下给老夫人叩了个头,轻声说道,“绾儿不知钱妈妈做错了何事,可钱妈妈始终是绾儿院里的人,绾儿有管教不严之过,请祖母责罚。”
屋里的人都狐疑的看着郭绾,这大小姐平日里一副怯懦愚钝的样子,最怕见人,每次在人多的场合都要闹几场笑话出来。今日怎的这样镇静自若?
国公夫人看了眼郭绾身上的粗衣,一个念头在脑子中转了一转,心下便明白该如何打发章彩兰了。她起身把郭绾从地上扶了起来,故作心疼的说道,“绾儿啊,你院里的下人都穿着绣银线的衣裳,你是主子,怎么穿这种粗布料子。可怜见的,看这胳膊都要被衣裳磨红了。”
郭绾心里觉得好笑,这国公夫人还真是上道,一下子就领悟到这一层了。
不过郭绾面上却显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姑母,是绾儿没用,不懂得如何去约束下人。我院儿里的份例钱全都进了钱妈妈的口袋,她连炭火吃食都要克扣,而绾儿却拿她毫无办法,都是绾儿的错...”
闻言,老夫人看了一眼先前去芷和院的嬷嬷。
那嬷嬷立刻回话道,“大小姐说的应该是实话,那钱妈妈的屋子里有不少的值钱玩意儿,还有个装着金银的锦盒。而大小姐的房间却陈旧不堪,连样儿正经的摆件都没有。”
国公夫人扳起脸来,对着章彩兰说道,“弟妹,不是我说你,绾儿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她如何能管的了那凶恶的钱妈妈?绾儿到底也是我弟弟的骨血,你再如何不喜她,也不该苛待于她!若是你平日里对绾儿上心些,哪里还会有今日这档子烂事发生!”
章彩兰看着国公夫人,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本来打算大闹一场,甚至准备好回娘家找母亲和哥哥为她撑腰,出一出这口恶气。
可现在郭绾往这里一站,到头来又变成了她的错?可是苛待嫡女,以致现在恶仆欺主,家风败坏,就算闹到公堂上她也是理亏的那个。
看来今日之事,她就只能这么咽下去了。
章彩兰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说道,“老夫人,国公夫人,怪我对绾儿照顾不周,才酿出今日之祸。田妈妈,去丽绸庄给大小姐裁几身衣裳,买些珠钗和头面,再拨两个伶俐的丫头去芷和院。以后再叫我看见大小姐穿着布衣的样子,你就滚去庄子上种田去吧!”
听完这话,郭贵懒懒的起了身,白了章彩兰一眼,嘟囔了一句,“乱糟糟的,连个家也掌不好。”然后便扶起孙姨娘一同回远馨阁了。
章彩兰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朝着老夫人福了福身也气冲冲的离去了。
回到凝福苑,章彩兰把能砸的瓷器都砸了,可这样还是难解她心头之恨。她拿郭贵和老夫人没办法,也拿国公夫人没办法。可郭绾是什么东西,今天也来落井下石踩她一脚,她若是不好好整治一下,这府里人怕是不记得谁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