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直拳打向对手一侧肩膀。只见那器学弟子横翻带滚地被打倒在地,而后便被制住。
哼!见这第三场又输了,器学那几人愤恨得出了声。也不管前后出了场的三个弟子如何了,只与那见证人微微点头致意,便纷纷转身离去。看着那几人的背影,被制住在地上的那个器学弟子虽眼神忧虑,却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戌甲等人亦赶忙上前察看,扶起器学弟子,戌甲拱手说了句抱歉,又问该如何处置躺在场外的那个弟子。被扶起的弟子望了望场外那个尚未清醒的弟子,又回过头来犹豫了片刻,问道:“能不能请诸位帮忙救助一下,也好待会儿扶他回去。”
戌甲点了点头,便快步走了过去。因为之前接师傅、师叔喂拳时,经常被打得半昏半死,倒也顺带学到了些苏醒的手法。扶起昏厥的弟子,在其胸口处发力上推,令其吐出浊气,渐渐缓了过来。又过了一会儿,见人大体清醒了,便扶起身来。
戌甲问道:“感觉可还好?若是仍感不支,我等可送你回去。”
那弟子艰难地拱了下手,说道:“多谢关心,还走得动路。”
另外两个器学弟子也走到了身旁,各自向戌甲等人拱手致谢,然后一人一侧搀扶着那弟子慢慢离去。众人看着三人步履蹒跚的身影,皆默然无语。邬忧深叹一口气,这次比试虽然赢了,可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比试时虽动静不小,却为何让人觉得毫无生气可言?再看向土堆,见证人早已不知去向,空旷的场地内就只剩下戌甲一班人。互相观望,皆未从他人脸上见到喜悦之色。戌甲回过身去,只说了个走字,众人便跟着也离开了。
既然比试胜出了一场,那戌甲一干体学弟子便可按时回去。因术学先前的决定,邬忧自然还得呆上两个月。至于器学弟子,那就得再呆上半年时间。这次又冒了个头,体学的师傅与弟子们自是高兴,前后独自或结伴来与戌甲祝贺,为了应付这些,戌甲索性最后两日放了自己的假。
两日后,学署要来人接体学弟子回去辛层学堂。至正大门等候来人时,戌甲忽然看见那日上场比试的三个器学弟子正站在门外,似乎在等着什么,便上前问道:“三位,几日不见了。你们这是要出去?”
见是戌甲,各自行了个礼,其中一人答道:“正在等人送我等下山。”
戌甲心觉不妙,皱眉问道:“下山?为何下山?下山作甚?”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有摇头的,也有叹气的,最后一人答道:“学堂说我三人天赋太次,留在山上修练无益,要送我等去山下谋个差事。”
闭眼低头了好一会儿,戌甲又问道:“可是与几日前的比试有关么?”
三人先看了看戌甲,而后各自低下头去,皆一言不发。见此情景,戌甲心中了然。虽想说几句安慰之语,可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只得拱手说了一句:“各位,实在抱歉。”
两人低头叹气,另一人自嘲笑道:“看得出来,师兄是心善之人,那日之事也是迫于无奈。说来这也许就是我三人命中的定数,躲是躲不掉的,应在了师兄这儿倒还给我等留了几分脸面,算是……算是,哎!”
戌甲伸手搭在其肩上,同时也在与另外二人说道:“下山虽不是好事,可在山下也不是不能练。好不容易能上山学些本事,去了山下也别荒废了。不管日后还能练成什么样,至少别辜负了自己过去的努力。”
一会儿工夫,来了一架飞行灵器。三人见到时,又回望学堂,面露不舍之色,这灵器是来送他们下山的。看着灵器迅速消失的方向,戌甲胸中憋着一口气硬是吐不出来。他现在其实很想早些回去学堂,找到师傅、师叔们好好说些话。
又一会儿工夫,几架飞行灵器停在门前,这是来接回戌甲一干弟子。坐上了灵器,侧脸看着这处呆了半年时间的地方。心中虽有一丝丝解脱之意,却并非源自厌恶此处。若是日后有机会,其实还想来这儿。灵器腾空飞走,学堂迅速消失在眼中,戌甲回过头看向远方,可知远方为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