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
那是之前看到的玛丽·坎贝尔被折磨致死,并诞下名为伊芙的女孩儿的那一天。
那也是陈宇从雷文斯坎荒废的医院之中得到的其中一个线索指向的谜团,而伊芙这个名字不过是那个戴眼镜的疯子耶利米·阿卡姆取的代号,那仿佛意味着天地间第一个女人。
约翰去了利物浦,而他也让黑德尔去查找另外一个死于雷文斯坎的女人信息。查斯看到了那份资料,他看到了那个混乱的谜团隐藏的更多线索。
黑德尔说1953年死于难产的是玛利亚·坎贝尔,但那原本便是玛丽·坎贝尔,而她诞下的孩子则被称作伊芙。这就是黑德尔从伦敦塔下找到的档案中记录的照片内那个女人的真正身份,而就在八年前,就是1975年,在伦敦塔下有一个实验失控了,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死去了。而唯一的幸存者被夺走了记忆,同一时间,梅纳集团和鸣理会搜寻到了世界各地出现的仿佛克隆体般的女孩儿。
而安妮或许就是其中一个。
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并且出现了很多偏差。
查斯之前在那些古怪的门内世界中看到了还是少女的玛丽·坎贝尔,她们却来自不同的时间点,或是不同的世界。在一个故事中,玛丽成为了梅塔特隆和恶魔阿撒兹勒窥伺的棋子,甚至被恶魔烧死。在另一个故事中,玛丽则与伊芙同行,去准备某个愚蠢的巫术仪式。
而在之前看到的那个故事中,玛丽死于雷文斯坎,她诞下了同样名为伊芙的女孩儿。
到底何为真相?又或者它们能够拼凑出一个真相?可这一切究竟和安妮有着怎样的关联?
查斯如今只是知道自己必须继续走下去,而神秘屋显然在给他看一切过往。最令查斯惊讶的是,在他暴怒的时候,在那些陈宇在雷文斯坎的地下世界见过的非人怪物们试图钻入手术室时,查斯触及到了那段历史,他似乎也促成了那一段历史。
这是某种变化。
查斯对此深信不疑,他觉得那并非自己的力量,他只是一个媒介,而某种强大的力量通过他缔造了那个奇迹,甚至让那个名为伊芙的女孩儿死而复生。
可这一切……又意味着什么?
查斯走在完好和废墟般腐烂的长廊拼凑而成的怪异通道内,血色的灯光不知道从何处照射下来,因为上方几乎就是金色的流沙缓慢而安静的飘荡间构成的诡异河流。
一些盆栽和设备嵌在墙壁之中,另外的一些东西则静止般的漂浮着,但在查斯接近时,有一些稀松平常的物品却突然会变得极为抽象,或是拥有了生命般的张开大嘴,或是剧烈的抖动不止并放射出迷离的电光。
查斯不敢去碰任何东西,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在失去原本的秩序,并且没某种可怕的力量扭曲改变,而它们似乎也被赋予了新的作用和意义,而那意义对于查斯来说可能是致命的。
但即便前路如此坎坷,查斯依然没有停下,他现在走在戒指所投射的一道银光指引的路途之上,在那银光之中,隐约可以见到之前在虚空中出现过的白色石子。那也是陈宇在雷文斯坎举行萨满通灵仪式中使用的巫术道具,那意味着纯洁的灵魂,至少查斯知道这一点,而他也必须相信这一点,这毕竟是查斯唯一的航标。
而在查斯的脑海之中,他早已经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安妮、耶利米·阿卡姆和梅塔特隆的身上,他心中的复仇之火也在熊熊燃烧,他从未如此过,而他也一直都是个懦夫。查斯知道当年要不是约翰帮他杀了那个肥猪般的女巫母亲,他或许早就烂死在老宅中了,他本可以反抗的,但他却永远都不敢迈出那一步。
“约翰是错的,我只是看上去强壮而已,我可以揍翻几个小混混,但我无法做到他能做到的事情。”查斯呢喃着,“上帝啊,我不该骂他,看看如今的乱局,看看他一头扎进的恐怖世界!他居然还没有疯掉!他居然还愿意继续走下去!”
查斯此时才注意到自己之所以一直跟着约翰,是因为他就像那些狂热的信徒爱着耶稣般的爱着约翰,他看到了一切的真相,他知道没人能够直面那些腐烂的泥潭与地狱的恶臭。
“那些谩骂着约翰的家伙们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孬种小屁孩儿,我们一直都被保护着,我们一直都在那可笑的过家家中放弃思考般的扮演着麻木的角色,而只有他还在抗争,绝望的抗争。”查斯轻叹一声,他看到了一扇门悬浮在了前方的空中,它华美而精致,纹刻的图案如同抱在一起的双子,上面爬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藤蔓与荆棘,“至于那些代价,那些世界因为我们的愚蠢和自大滑落深渊的每一步都不是他的本意。但总有人要去承担这一切,总有人要被绑在火刑柱上炙烤。约翰就是那个叛逆之子,他亲眼见证着每一个死亡与沦落,他总是孤注一掷,他破碎而骄傲,他值得被爱,而这也是黑德尔甘愿为其而死的原因,这也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追随他的原因!哪怕前路是万劫不复!”
查斯在那悬空的门下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那双子的轮廓与约翰·康斯坦丁极为相似,但他们都生长着翅膀,却又并非天使与恶魔的那种,而是如同蝙蝠般的龙翼,在那双子的四周环绕的则是无数骷髅,它们就像是凝结的火焰。
“这是什么?”查斯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自己刚才想到了约翰而映射在了这个诡异的长廊之中,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创造了这极为抽象的古怪大门。
白色的石子和戒指上的银色光芒投射到那悬空的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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