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永不磨灭

嗡作响，他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仿佛不愿继续向前，他不愿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但格雷爵士还是摇晃着走到了马车那敞开的门前，他看向车厢之内，他看到了玛丽那被割喉的尸体。

    还有一张纸条，宛若警告般的纸条。

    “上帝啊……”格雷爵士钻进车厢，他用颤抖的手指从玛丽的尸体上夹起那张纸条，他看到了上面荷鲁斯之眼的图案，他咬紧牙关，将那纸条攥在手中。

    “赫里奥波斯兄弟会……”格雷爵士双眼通红，他在悲怆的情绪中濒临崩溃，而决堤的怒火开始推动着他，他将左轮枪从兜里掏了出来，然后跳下车，他用枪瞄准向茫茫夜色，然后怒吼着，“我发誓我会将你们碎尸万段！我会毁了你们建立起来的一切！我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直至地狱与深渊！”

    夜幕下，无人应答，那就像是最冰冷无情的嘲笑。

    在一个小时后，格雷爵士抵达了白金汉宫，他走进金碧辉煌的奢华宫殿，他径直抵达王座之下，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冰冷地直视着坐在王座之上的维多利亚女王那老态龙钟的模样。

    “格雷爵士，你又解决了一桩神秘案件，真是可喜可贺。”维多利亚女王平静地说道，“善后工作交给其他人，你可以休息了。”

    “交给谁？赫里奥波斯兄弟会的人？那些占据着伦敦塔密室的恶魔？”格雷爵士直截了当地问道，“陛下，他们会毁了帝国，他们与恶魔为伍，他们所做的一切……”

    “你在和谁说话，格雷爵士？”维多利亚女王的语气冰冷下来，但她依旧那么波澜不惊。

    而格雷爵士如今已经知道了那个女巫莎拉·维布说的是真的，一整个帝国早已坠入黑暗，就连女王都正在与地狱为伍。

    “我只是在尽力保护您的帝国！我只是想要匡扶正义，屏退一切邪恶！我以为您招募我就是为了如此！”格雷爵士无比心寒地说道，“然而，我看到了善良之人死去，我看到了邪恶就在身边横行，民众应当知晓真相！但真相却只能埋葬在黑暗之中！我知道公开事实会对帝国造成怎样的冲击，我只是希望您能看清赫里奥波斯兄弟会的本质！他们不会带来任何帮助，他们……”

    “他们并不存在，格雷爵士。他们只是你的臆想，就像你说的，所谓的真相就留在黑暗中吧。”维多利亚女王无情的摆了摆手，“民众要的是安稳的生活，仅此而已。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所有事，现在，下去吧，好好休息，我会给予你应得的奖赏，而你要记住，你和我、还有一整个帝国定下的契约，你不能乱说一个字，懂了吗？”

    格雷爵士生硬地鞠了一躬，他后退两步，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会信守承诺，我不会做出任何影响到国家的秘密，即便我会在此刻宣布离职，我也会将一切秘密带入坟墓。”

    “这是威胁？”维多利亚女王轻蔑地问道。

    “不，这只是我阐述的事实。而我想……您已经不需要我了。”格雷爵士心灰意冷地说道，“我不再是秘密警察，请原谅我的退出。”

    “你太过迂腐了，爱德华。这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而我所需要关心的只有帝国的利益。”维多利亚女王轻叹了一声，“你有恩于我，所以……你可以平安的离开，而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当然，因为我会永远的离开故土。”格雷爵士最终说道，“我将去往新世界。那么，别了，陛下。”

    格雷爵士转过身来，他大踏步的走出了皇宫，他的眼中则仍然闪烁着不可磨灭的光芒，他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和理想，他会为之奋斗终生。

    而就在这一刻，格雷爵士忽然停步，他抬头间看到了一朵飘然落下的山谷百合，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他将那虚幻的花朵接在手中，他又再次想到了玛丽曾说过的预言，那个可怕的预言。

    “我无法后退，亲爱的玛丽。如果冥河与地狱注定将我带走，那么就这么做吧。”格雷爵士重新走了起来，“但在那之前，我会让赫里奥波斯兄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