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行,铁网都不行,容易生锈,还就得不锈钢丝的,普通渔网伤鱼鳍,而且网孔弹性大,容易卡主鱼鳃,或漏鱼,到时候鱼全跑了你也看不见不是?"
陈双这回算是摊牌了,上次杨国栋非要问她为什么要养这么多种类的鱼,特别是鲶鱼和其他鱼的生活环境都不同,按理说不是一家人哪能进了一家的门。
这事儿,陈双倒是没说,因为她也不能保证鲶鱼就一定有用。
"嗷,原来是这样,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考虑的还挺周到,不过,咱们县上可没有这种不锈钢丝网,估计市里有!"
杨国栋实话实说。
陈双沉默了少卿随后问道:"那,卖鱼苗的地方肯定有这种网吧,要不杨村长好人做到底帮我问问呗!到时候有收成的时候,保证给你家送十条大鲤鱼!"
杨国栋一听笑的前仰后合:"好好好!那我这先回了。"
陈双把杨国栋送出门反手关上大门就准备洗洗睡了,她实在是太累了,根本不想吃饭。
往床上一趟,陈双的魂就跟丢了一样,想必明天也没啥大事了,蔬菜的初步养殖技术,什么菜要培沟壑,什么样的菜多大的时候要掰芽儿怎么取舍,陈双都说了,就算乡亲们没听明白,杨国栋是个文化人,他明白,也能现场指教。
"哎……终于忙完了!"陈双翻了个身抱着被角呼呼的睡了。
……
"咋了?赵家有不管饭?"李来英把一碗清汤面往桌面上使劲一搁,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李宝。
李宝没说话,自己去火房筷笼子里抽了一双筷子闷头吃面条。
"不是俺这当姑的说你,那赵大宝也太不是人玩意了吧,这头年就定下来的亲事,为啥总是拖着呢?他到底是咋想的?"
李宝依旧没说话,她知道,只要她说话,姑姑就会更来劲,估摸着连碗面条也捞不着吃了。
"哎……一说你就死不吭气儿,装死啊,那赵家没一个好东西,光让人干活不给饭吃,照俺看那,你跟那赵大宝的婚事,没啥盼头了,这都还没过门呢,就这么看不起你。
那将来就算成了好事儿,你看看你那不争气的肚子,受气的时候还早着呢!"
李宝噙着面条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都是谁害的?她有时候真的想杀了李大彪,杀了陈双,哪怕她自己随后就去死都行。
李宝呼啦啦的喝着面条汤,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碗里,吃完之后,李宝打了一声招呼就披着夜色回家了。
她一进家门就冲进了火房,手里握着菜刀双眼无神的看着某一个地方。
"我要是真杀了她,一切都会好的,她就不该活着,姑姑说的对,受气的时候还在后头呢……受气?我不能受气……爸……我该怎么办?"
李宝的眼神游离不定,瞳孔时而放大时而急剧一所,时而泪流满面,时而坚定不移,时而又恍惚迷离眼神毫无任何活人的光晕。
可无意中,李宝的眼神突然下垂,眼窝里的眼泪顺势流了出来,一眼看见自己手腕上流出了血,李宝顿时吓得把菜刀丢的远远地,她疯一样的冲进卧室钻进了被窝,浑身瑟瑟发抖。
……
陈双这一觉睡得很踏实,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的阳光早就穿透了那陈旧却干净的布帘落在她的床上。
陈双停止了腰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啊……舒坦!"
陈双起床开始洗漱,回头瞅了一眼堂屋墙上挂着的老式时钟,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皮,怪不得这么饿,都十点了。
陈双洗漱完之后,随意把长发扎了个低马尾辫吹在脑后,随后就开始生火做饭。
前天腌制的五花肉也该"出炉"了,陈双用菜刀在猪皮上穿了个小孔,用尼龙绳穿过后打了个结扣留了个圈圈,把肉挂在了院子外向阳的地方,随后就出了门。
陈双打算再好好看看杨柳河的情况,到时候杨队长那边帮忙选购钢丝网,她得看看从那个阶段开始截流。
本来陈双的打算清理一翻河道再养鱼,可杨柳河的水是活水,出了一些碧绿的水草以外水质还算干净的。
陈双披着四月半的阳光站在河坝上,她看着水面波光粼粼的阳光宛如一层水钻一般好看,她不由得感慨乡村生活的美好,这些河流可是上一辈饮水的主要来源,而前世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干净的水源了。
陈双正在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不燥的春风,舒尔看见杨柳河上游的大坝边儿站着个人。
距离太远,陈双只能看出来是个姑娘,这都快晌午了,家家户户也都准备中饭了,这人在这干什么?
陈双漫无目的的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距离越来越近,陈双这才看清这人不正是李宝吗?
李宝齐肩的头发在脸上凌乱的扫过,衣服乱七八糟,还是她昨晚上睡觉穿的。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杨柳河波澜壮阔的河流,眼泪悄无声息的往下落,她一步步的往杨柳河坝下头走,再一步,她就能一头栽进去,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吧……
原来,一大早李宝就起床去了赵家想要帮忙的,可是一进家门就听见赵大宝的声音。
李宝的心一颤,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他一定会给她做主,一定是因为亲事回来的,他一定是改变了主意不等到大学毕业娶她的,一定是的。
李宝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纱布,幸好昨晚上没做傻事,她喜出望外笑着跨境门槛:
"赵大哥,你回来了,是不是因为……"
李宝冲进院子,刚进堂屋,她嘴角的笑容就僵硬了,后面的话也理所应当的咽了回去。
因为此刻,赵家的堂屋里坐着三个人,一位是赵大宝的母亲钱彩娥,正在一脸堆笑,卑躬屈膝的端着一盘果子放在桌面上。
桌子边上坐着赵大宝,他的手一直牵着身边一位短发姑娘,那姑娘长得很白净,手指头袖长,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城里人。
李宝愣在门口,前脚还在门槛里头,后脚却停在了门槛外头。
此刻,听闻李宝的话,三人的目光挪了过来。
钱彩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特别难看,可她又不能让这死丫头坏了儿子的好事,这姑娘可是大学生,是儿子的同学呢,这才叫门当户对。
想到这里,钱彩娥马上解围道:"这位是大宝的干妹妹,打小攀的异亲!"
说完,钱彩娥笑着招手说:"宝宝,来,见见你嫂子!"
赵大宝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来的时候都打过招呼了,别让她总来自家,再熟,一开始跟李宝定亲也是因为他爸是村长,家庭情况也不错,能提供自己学费,现在李大奎都下岗了,他根本没有理由娶她。
而钱彩娥却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该骂的也骂了,该羞辱的也羞辱了,啥难听的话都说了,可这丫头脸皮厚不管钱彩娥骂的有多难听,她每天还照样来。
李宝咬了咬下唇,看了看这个从城市来的"嫂子",再看看自己,各方面都比不上人家。
"原来是宝哥的妹子呀,来,坐嘛,我也头一次来,不认识人,往后就认识了!"
周梦笑着说道。
"呃,我先回家了,姑姑就是让我来看看家里还有啥能帮得上忙的,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啊!"
李宝咬了咬下唇,将那踏入门槛的一只脚又抽了回来,转身跑了出去。
周梦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妹妹咋走了?"
"她就是怕生,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将来你要是入了我们赵家,也都是一家人啦!"
钱彩娥是过来人,这种事,她肯定要圆着,再说,听儿子说,这姑娘好像不光是大学生,还是什么教授还是啥的闺女,这事儿要是成啦,对大宝往后毕业的工作分配都是有帮助的。
"李宝,你干嘛呀?"陈双离着几步远就叫了一声,她这是怎么了?想自杀啊?
李宝就站在河边上,脚下的突破往下滑落些泥土疙瘩,看的陈双也有些担心。
李宝侧目瞅了一眼陈双,随后目光又落在了河面上:
"管你什么事?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陈双一下子上火了:"我为啥要攀着你死啊?你死了对我有啥好处?我是能多赚点钱呢?还是能换两斤猪肉加个餐?"
"我以前那么对你,也只有你有资格盼着我死!"李宝嘴角抽搐着,勾起半边的弧度讽刺的说道。
"那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不过,这杨柳河从现在开始,我承包了,要死滚一边儿死去!"
陈双就觉得莫名其妙,她做了多少陷害自己的事情?难道她就不明白自己从来就没有跟她计较过?
说完,陈双转头就要走,可是,她突然顿住了脚步,因为这时候的李宝,怎么特别像她陈双前世带着傻子的孩子跳河的场景是一模一样
那时候,要不是大哥找到了她救了她,她就没有后来的所有,包括现在。
陈双此刻回想起来自己站在河边跳河之前的那种感觉还记忆犹新,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才会选择结束生命?
陈双舒尔回眸说道:
"你死都不怕害怕啥?再说,你知道淹死是啥滋味吗?那个鼻子根本喘不过气来,河水啊一股一股的往你肺里面灌,你特别想呼吸,却呼吸不动……
而且啊,刚跳河死掉的人尸体是沉下去的,得过好几天才能浮上来,而且,你知道尸体被泡了好几天后是啥样的吗?你见过白色的气球吗?就是那样的,而且……还发臭呢……"
李宝一听吓得直哆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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