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可诛,岂非人心尽失。
“莫非你们谢氏一族做得出这样的事来了?”容华挑眉看着谢钧。
当下狠狠将了他一军。
果然,他声音一落,所有人皆朝谢钧看了过去。
唯有容墨意味深长的一笑,这才是容华,与他数次无声交锋的容华。
一道道视线中,谢钧往后大腿一步,对着容华拱手一礼,高声说道:“是谢钧的不是,还望容少主见谅,救命恩人自然不可诛。”
他十分诚恳的对着容华双手一叉,一脸歉疚的摸样,倒好似真的一样。
容墨单手轻轻扣着桌面,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们二人。
谢钧此人于谢氏一族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青川中谁人不知,他言辞如剑,巧舌如簧。
他又岂是可随意打发的。
不然谢宏怎会派他前来赴宴。
“不敢!”容华看着谢钧,亦是拱手一礼。
“然,容少主白日才说了他是你的卿卿,今晚便又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让众人如何信服?”谢钧开口,果然字字珠玑。
一言直中要害。
是啊!是啊!
白日容华才当众说了,苏茵乃是他的卿卿。
于夜宴之上又说他是他的救命恩人。
让旁人如何相信。
果不其然,谢钧一句话落下,所有人眼中皆起了疑惑,顿时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
容墨眯眼淡淡一笑,始终一言未发。
容华一笑,眼中闪过丝丝冷意,他看着谢钧说得极慢:“我容华向来所言非虚,你这般说来可是在质疑我的人品有失?”
容华亦不是好惹的。
他从不给谢钧选择的余地,若他开口指责他人品有失,岂非在说容墨与长老院中的长老有眼无珠。
毕竟他这个容氏少主可是他们选出来的。
“谢钧断无此意!”谢钧拱手又是一礼。
“如此甚好!”容华谦卑的回以一礼。
两个人眼神交汇处锋芒尽出。
几次交锋下来,谢钧皆落了下风,所有人皆以为他会善罢甘休的时候,那知他又开口了。
这一次,他直言不讳的看着容华说道:“然,容少主令得我谢氏一族,还有阿婉颜面尽失,便无不妥之处吗?”
“是容华的疏忽,容华自是有错。”容华也不强词夺理,他嘴角含笑,一脸诚恳对着谢钧拱手一礼。
谢钧眯眼看着容华一笑,沉声说道:“听闻容少主如今有预示灾祸的能力。”
谢钧语锋一转,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当下所有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
容华没有言语。
谢钧朗朗一笑,接着又道:“不管如何,此事皆由那小儿所起,才令得我谢氏一族颜面尽失。”
谢钧自然不能将这个罪名落在容华身上,如此一来,就只能推到苏茵身上了。
这也是氏族惯用的伎俩,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时候,便将罪名推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怎就成了苏茵的错了?
话是容华说的。
事也是容华做的。
“容少主可愿与我谢氏一族赌上一局?若你胜,此事我谢氏一族既往不咎,婚事照旧,若你输了便把那小儿交由我谢氏一族处置,可好?”谢钧眼中精光乍闪,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将他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声音一落,容墨顿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他竟不知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目的何在了?
他的话亦是极妙,令得容华也是进退两难。
若是不赌,岂非说他胆小如鼠。
若是赌,如何能有十分的把握,谢钧既然这般说了,想必早已算计好了。
容华一言未发,抬眸朝容墨看了一眼。
容墨视线一扫,落在谢钧身上。
谢钧看着容华,双手一叉,笑着说道:“容少主既然可预知灾祸,我想为我们青川讨个彩,便让容少主预测一番,青川最近可有何灾祸,若是容少主预测的准,便算我谢家输了,若是容少主预测的不准,便是容少主输了,族长说可好?”
他竟不问容华的意见,直接询问容墨。
刹那间所有人的眼皆亮了起来。
上至容墨,长老院的诸位长老,还有所有宾客,下至一旁服侍的婢子仆从,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容华。
容华在秦国的所作所为如今可是人尽皆知。
他们实在也是好奇的很。
特别是容墨,毫不夸张的说,他更是好奇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旁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容华于天象上并不精通,不过略知皮毛罢了。
他如何能有预知灾祸的能力?
不得不说谢钧太过精明了,也太会揣摩人心了。
一句话抓住了所有人的心里,令得他们没有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