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扛着大包的民工不小心撞了我和苍蝇一下,险些把我俩装趴下。
本来我是想骂娘的,再一看那俩扛包的人年龄也不小了,寻思出门在外不容易,就硬是把火给压了下去,苍蝇骂骂咧咧的边拍打身上的灰尘边问我:“赵哥,包你拿着呢吧?唐贵说咱们的一切开销都在你手里的那个蛇皮口袋放着呢!”
“啥包?”我一头雾水的摇摇脑袋,猛地一跺脚咒骂:“我靠,那个蛇皮口袋扔火车上了,到站的时候只顾着喊你俩,我他妈把这茬给忘了!”
“我天呐,赵哥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吧,幸好我身上带着银行卡,让他们转点钱过来!”苍蝇埋怨的白了我一眼,把手伸进屁股兜里,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慌忙又把手伸进衣服兜里,扯着嗓子破骂:“卧槽,我钱包丢了,手机也他妈没了!肯定是刚才那两个扛包的,等着我去追他们!”
苍蝇说着话拔腿就要往出撵,我一把拉住他胳膊鄙视说:“撵个鸡毛,京城这么大个地方,走丢了你自己要饭回老家去,等等花椒过来吧,就这你先前还给我吹牛逼说自己舌头尖下藏刀片?盗圣?盗个篮子去吧。”
“谁特么能想到劳动人民现在变得这么不靠谱!”苍蝇欲哭无泪的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朝着我哭丧,我银行卡、身份证都搁钱包里呢,卡里还有好几万呢,都是我辛辛苦苦攒的。
“别哭丧了,不就几万块钱嘛,回去我双倍给你。”我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陈花椒也乐呵呵的走了回来,离着老远就喊:“三哥我打听清楚了,全京城吃烤鸭最正宗的地方叫全聚德,在前门大街上,离这儿不算太远,咱们坐公交车也就几站道。”
“别扯没用的,手机呢?赶快给王兴去个电话,让他再给咱们打点钱过来,我把蛇皮口袋给丢了,别说烤鸭了,鸭屁股咱们今天怕是也吃不上!”我火急火燎的冲陈花椒说道。
陈花椒点点头,伸手要摸手机,手探到半空中,猛不丁看向我说:“我手机好像落火车上了,来的路上我跟小珂发短息聊天来着,后来就给睡着了。”
“卧槽!你跟我逗呢?你兜里还有钱没?”我嘴巴长得老大。
陈花椒木讷的点点头,从兜里摸出几张一百的大票递给我说:“我寻思你身上肯定带着钱呢,就没拿多少,三哥你别上火,肯定能想出来办法的。”
陈花椒手上满打满算也就六七百块钱,这点票子别说去探望孔老爷子了,就连我们换身像样的衣裳都很难做到,我们仨人从火车站的前广场,蹲成一横排,颇有点盲流子的意思。
我总觉得现在这副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回忆了好半天,才猛然间想起来,当初我带着胡金、王兴刚到石市的时候身上的钱也都被陈二娃给撬了,我拍了拍脑门仰头苦笑:“妈蛋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三哥,要不咱们先去办张银行卡,完事让兴哥给咱们打点款子过来不就现成了吗?”陈花椒冲我努努嘴。
苍蝇从边上白了一眼陈花椒嘀咕:“大哥你是没出过远门还是没办过银行卡?办卡需要身份证的,你有吗?咱仨估计就我有,刚刚还让扒手给掏了,麻勒个痹的!”
“你丫不是盗圣吗?不是飞贼吗?接着吹啊!”我拿胳膊肘怼了怼苍蝇,苍蝇惭愧的耷拉下来脑袋沉思了好半天,最终长叹一口气说:“看来不拿出看家本领是不行了,走吧赵哥,咱们先去吃烤鸭,完事我想办法赚钱,运气好点的话,一天挣个千把八的跟玩似的。”
“吃个篮子,还尼玛寻思烤鸭呢!”我恨不得跳起来赏丫一顿电炮飞脚,这货的心也贼特么大了,简直跟胖子有一拼。
苍蝇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胸脯说:“相信我赵哥,你请我一顿烤鸭,我还你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