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阅尽千帆”的人了,连句表白都不会说,要不是长了这么张脸,按周卑这性格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有耐心去跟他耗着。
周卑羞得抬不起头。他被宿郢逼了好几遍,一开始犟着不说,最后实在受不了,才闷闷道:“你。”
“什么?”
“你。”
“最后一次机会。”
“我……我喜欢你。”
宿郢满意了,笑眯眯地回复:“我也喜欢你。”
周卑抬眼看他,小心地问:“真的吗?”
“假的。”
“……”心碎了。
宿郢抬起他的下巴:“不是喜欢你,是爱你。”
这下好,马尾少年不仅红了耳朵,红了脖子,还红了双颊,红了眼睛。他像只被煮熟的蜷缩的小虾米,被宿郢压在沙发上像嬉玩似的啄弄着唇,一下又一下。
“喜欢我这么亲你吗?”
“不喜欢……”嘴巴被短促地亲了一下。
宿郢把他往怀里拉了拉,道:“不满意,重说。”
“喜、喜欢。”周卑的脑子已经一团糟了,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一场没有缘由的美梦。
“喜欢什么?说清楚。”宿郢逼他回答。
周卑把脑袋死死地埋在宿郢怀里,臊得根本不敢抬头。他跟许多人亲吻过,但从来没有一个吻是这样的,不含着性.欲,只是单纯地吻,这比起那种激烈的吻更让人羞涩。
如果说性.事中的吻可以让人脱掉衣服,那这种纯粹的吻则能够剥下藏得最深的那颗心上的厚纱。
他没有脸开口说喜欢亲吻,总觉得这样的自己过于地矫情和做作。
宿郢看出他的胆小,道:“行,不说是吧,那你杠着,以后都别亲亲了,拉拉小手就行,这比较符合你含蓄矜持的风格。”
“……”
“还是不说?好的,我尊重你的选择,从现在起……”惯例威胁句式又出来了。
“宿哥!”周卑立马抬起头。
宿郢冷笑一声:“你叫我爸爸也不好使。”
周卑:“……”这人真的是惯性恶劣,一点也不考虑进度条的事情,这才刚开始,就不能慢热一点吗?
他好歹是个慢热的人。
*
一个月以前,宿郢也是这么想的。他以为周卑会是个慢热的人,所以才“不择手段”地威逼利诱,谁也没想到,这个慢热的人现在……
“哥哥。”
“嗯?”
“蝉蝉它说它喜欢你。”
“……我怎么没听见?”
周卑说:“你转头过来看我。”
宿郢刚把车倒好,熄了火转过头去,一下子猛不丁对上了一张狗脸,吓了一跳。
被托在半空中的蝉蝉一副“我啥也不知道但是我突然会飞了好开森”的表情,伸出舌头就想去舔宿郢,宿郢连忙把脑袋往后挪,离得远远的。
只听一个声音从狗脑袋背后传出来。
“蝉蝉好喜欢你。”
宿郢:“……”请继续你的表演。
“谢谢你把蝉蝉捡回家,蝉蝉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
谢谢你把我捡回家,我真的超级超级喜欢你。
宿郢看着抱着小狗跟他日常表白的少年,忍不住笑了。自从周卑学会了说“爱”,真的变得可爱了很多,没有人会讨厌一个漂亮可爱还喜欢自己的人。
“是吗?我也很喜欢蝉蝉。”宿郢说。
那天,少年的耳根子红了一整天。脸皮薄还偏偏要撩,只能说勇气可嘉。
*
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太多太忙,自从捡回蝉蝉后宿郢一直没想起来给它安假肢的事情。
若不是周卑提起来要给蝉蝉安个假肢,说以后可以带出去遛一遛,不然小狗容易生病,他可能都想不起来这回事。
他们自然来的是陆洺的宠物店。陆洺是店长也是兽医,算上他,店里一共三个兽医,文凭都不低,水平也不差,加上陆洺长得帅,店里生意就没差过。
“安假肢吗?当然可以,蝉蝉现在的身体长得很好,性格也活泼了很多,就算安了假肢应该也能很快适应。”
“是吗?那太好了。”
周卑静静地跟在宿郢身后,不参与讨论,非常乖巧。因为宿郢无微不至的照顾,又坚持吃药,几个月下来气色好了很多,皮肤不再像以前的苍白,变得红润起来;原本干燥开叉的头发也有了光泽,长长一把梳在脑后,很漂亮。
他本来就长得相当好,又被宿郢花大钱买了好衣服打扮,此时一看去,那种雌雄莫辩的美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周小弟长成这个样子,真是不让人活了。”人长得比他好,年龄比他小,还跟宿郢好上了。怎么什么都给这小子占全了?
他心里酸酸的,语气也酸酸的,可惜他天生就只会说好听话,连酸话都招人喜欢:“怎么还能越长好越好看呢?才几个月,跟变了个人一样,面色红润有光泽,头发乌黑又顺滑,有什么秘诀吗?”
“也、也没有很好看。”周卑听不得别人夸他,总觉得别人是在刻意吹捧,羞愧得抬不起头。
宿郢理所当然道:“还用问?我养得好呗。”
陆洺:“……”
行了,他店里狗粮已经很多了,不需要再塞了好吗?
除夕夜前一天,一只小白狗跑进了满天的雪花中。
“咔嚓。”
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少年拍下了它和雪。
“咔嚓。”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拍下了微笑的少年、欢快的小狗、还有纷纷扬扬的雪。
鞭炮声响起,炸开了幸福的大门。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