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与你一同度过。”
我含笑望着他:“我会与你一同度过,赫。”
他的目光中都是满足,却又有点点担忧:“我真怕,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我靠近一步挽了他的手:“羲赫,我不会离开你的。”
他点点我的鼻子:“我不是羲赫了。”眼中都是狡黠。
我粲然一笑:“羽桓,我会一直与你在一起。”
他低头,吻上了我的额头。
因是冬至,人人更易新衣。我与羲赫皆换上从宫中带出的衣衫,又因当初出来时并没有带任何毛料的衣裳,便也在前些日子去镇上买回两件灰鼠褂子来穿。
我换好衣服坐在镜前,在首饰匣中挑出几枚通草和绒花带在头上。
羲赫站在我身后看着镜中的我,“薇儿,你不戴些首饰么?”他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芷兰我准备的首饰在民间都显贵重了。”说着拿出一支鎏金并蒂莲花珍珠步摇,“我看了看,这还是最简单的。这丫头,生怕我没有银钱生活呢。”
羲赫看着我手中的步摇道:“今日是重要的节日,若是在宫中,可是要大妆呢。这枚步摇的成色,并不及你的位份要佩戴的。”
我摇摇头:“羽桓,我们说好了,不再提曾经的。”
羲赫看着我:“我是怕委屈了你。”
我回头看他,一身紫棠色卷草纹曲领窄袖袍子,领口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束一条墨色革带,头戴木冠,虽都是普通的面料样式,但是他穿起这一身来,丰神雅俊的姿态令人移不开目光。
我看着那紫色笑起来,知道他是专挑了这个颜色来穿的。目光落在他头顶的木冠上,淡淡道:“其实这发冠,若是换成亲王的和田白玉冠,是最好的。”
我相信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只见他微偏了头,仔细看着我的一身装扮,好似不满道:“我还是觉得,如果戴一支簪会更美。”
我还未回答,便见他从袖中变出一支镀金蝴蝶簪和一支点翠海棠簪,然后比划着,插在了我的发髻中。
“看看,好不好看?”他的眼中满是宠溺。
我看着镜中人,身上是一件丁香色满绣蝶绕紫藤直领对襟罗裙,裙上还有点点浅碧色叶子。那蝴蝶是我用补裙子剩下的丝线绣在裙上的,一只只活灵活现,这样看起来裙子便十分精致。头发挽一个同心髻,那两支发簪恰到好处地与衣上的绣花相衬,不由就绽开一个微笑。
“髻拥春云松玉钗,眉淡秋山羞镜台。”他看着我轻轻道:“薇儿,你真美。”
我伸手按了按那两支钗:“是你的钗好。”
说罢看看天色对羲赫道:“羽桓,我们该过去了。”
羲赫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面上是顽皮的笑容。
我看着他不解:“笑什么啊。”
他的目光里都是赞赏:“今日看你包汤圆,今晚我可要多吃两碗。”
我扑哧一笑:“大部分都是黄婶包的,我还是不熟练。你看我是不是很笨拙啊?”
他摇摇头:“你做任何事,都是美的。”说着念出首诗来:“颗颗圆圆想龙眼,耋龆爱吃要功夫。
拌云慢舀银缸水,抟雪轻摩玉掌肤。
推入汤锅驱白鸭,捞来糖碗滚黄珠。
年年冬至家家煮,一岁潜添晓得无?”
我面上虽是笑的,但是心中却又感慨起来。羲赫的才华,不该磨灭在这普通的山中村落之中,那他这一生,还是会遗憾的吧。
“羽桓”
我还未开口,他便打断了我,将灰鼠褂子披在我身上,“我们走吧。”
我便将心中的话又收了回去。此时讲那些,他听不进去,也多么不合时宜啊。
我们到黄婶家时,她的女儿女婿已经到了。因为已经搬到汉阳又在官衙中任职,家境富裕很多,因此,她女儿女婿穿着越发富贵,相比之下,我的衣服便仅仅显得精致许多。
“谢娘,你这衣服真漂亮。在哪里买的?”她女儿拉了我的手,细细打量着。
回头对她丈夫说:“远山,你看,谢娘这衣裳多美,我瞧着比汉阳城里最大的铺子里的衣服都好看。”
她丈夫看到我和羲赫吃了一惊,但是很快镇定下来。
羲赫朝他微笑,笑容十分温和亲切:“我是谢娘的夫婿,谢羽桓。”
黄婶的女婿向羲赫抱拳道:“我是碧莲的丈夫,张远山。”说着又朝我憨憨地笑了笑。
我看着黄婶女儿身上那袭霞粉色团福纹绸缎冬裙笑着道:“姐姐这衣裳面料真好,只是纹样略有些老成,如果是流云纹会显得姐姐年轻。”
我又指了身上的绣花道:“这些绣花多是我自己闲来无事绣着玩的。若是姐姐喜欢,我便给你绣一件。”
说罢打量了一下她,微微笑道:“姐姐的身量容貌,若是有一件松花色衣裳,绣鱼戏莲叶间的花纹,也正好与姐姐的名字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