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得了空衣锦还乡一番,让村中那些个人瞧一瞧,更重要的是让那目中无人的庄清宁还有十分势利眼的庄景业瞧一瞧,瞧一瞧他此时的富贵现状。
庄元仁在晚上睡觉之前,可以说幻想了不下十多种庄清宁在看到他现如今模样时的态度以及反应,而且是越想越觉得心中痛快无比。
可这事儿还没有成真,他还没有在那些个人跟前好好的显示一番,这孔家便出事了。
而他在设想了那么多种可能之后,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再次看到庄清宁时,竟是以这幅狼狈不已的模样。
这下子,只怕这庄清宁是越发得意了吧,对他应该也是越发不屑了吧。
是了,看那居高临下的模样,那满不在乎且带了浓浓嗤笑的眼神,庄元仁十分肯定此时的庄清宁必定是这个想法的。
真是可恶。
凭什么那庄清宁便能从一个可怜虫这般轻易便翻身成了掌柜的,开上好几个作坊,成天的瞧着家中日进斗金。
而他费尽千辛万苦,寒窗苦读数十载,好不容易看着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却要这么快就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
不公!
苍天不公!
庄元仁嗓子一阵阵的发紧,只觉得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呐喊无法从嗓子冲破出来,只憋得胸口一阵阵的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一旁来来往往的行人瞧见庄元仁这有些衣衫不整洁,颓然无比且一脸病容的模样,纷纷躲避,生怕是染了什么病的人,再染到自个儿身上去。
这番景象,令庄元仁心中是越发酸楚,也是更加愤怒。
你们这些捧高踩低的卑贱之人,早晚有一日,让你们晓得厉害!
庄元仁握紧了拳头,眼眶通红,在恶狠狠地瞪了庄清宁和庄玉田几眼之后,抬起了犹如千金重的步子,往前走了。
而庄清宁和庄玉田,并不曾察觉庄元仁在街拐角处的些许停留,在看到庄元仁走远之后,便看着楼下对面新铺子的事儿,说起了这新铺面的事儿。
杯中的茶又续上了一杯,程锐泽匆匆赶到。
“二位,当真是对不住。”
程锐泽拱手赔罪,“原本一早便在这里等候,只因方才茶叶行那边有人来,说是来了一位客商,对刚到的茶叶不满意,在铺中发了好一顿的脾气,我便去瞧一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因而耽搁了些时辰。”
“我便以茶代酒,向二位庄掌柜赔罪。”
程锐泽说罢,便将那茶水一饮而尽。
“无妨,这里的茶水喝着甚好,刚好也能瞧得到铺面的状况,程掌柜不必放在心上。”
庄清宁笑答,“我看这铺面已是整修了个大概,不知还需几日才能彻底整修好?”
“大约需要六七日的时间。”程锐泽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顺手给庄清宁和庄玉田添满。
“这样的话,便是八月初了。”庄清宁微微点头,“程掌柜打算八月十五前开张?”
八月十五中秋节,附近大部分人都会进县城里头多少采买些东西来的,趁人多的时候,新铺开张,也好趁机宣传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