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的话,那他往后怎么办?
楚瑾卓想到方才楚瑾年那冷如寒冰一般的眼神,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必害怕。”罗氏咬牙切齿,“这么多年他楚瑾年都没能将咱们如何,还怕了他不成?”
见楚瑾卓仍旧是满脸惊恐,罗氏一阵心疼,轻声抚慰,“卓儿乖,你且记住,母妃是这齐王妃,你的福王是齐王,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任他是楚瑾年也无用!”
罗氏说的掷地有声,神色更是十分坚韧。
可楚瑾卓心里头仍然十分慌乱,仿佛是置身在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小舟,没有方向,也时刻面临着各种危险。
真的会吗?
可这楚瑾年是世子,姨母是当今仅次于皇后的慧贵妃,外祖家更是连皇上都礼让三分的世家,说句不客气的话,楚瑾年即便真将他母子置于死地,只怕皇上也不会拿他怎样。
罗氏平日里总教导他,即便对这楚瑾年再如何不满,面上却也要表现的恭敬一些,也好让旁人知晓,是谁委曲求全,而又是谁嚣张跋扈。
楚瑾卓一直做得很好,面上对楚瑾年既恭敬又带些讨好的意味。
不是因为他城府够深,足够隐忍,而是因为发自内心的胆怯,尤其是看到楚瑾年那冰冷的眸光时,便不寒而栗。
楚瑾卓觉得,今日对楚瑾年的恐惧感,比从前更甚。
往后,大约真的是没有他的活路了。
至少,绝对没有罗氏口中的那些前程。
“卓儿放心,母妃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楚瑾年的。”罗氏忿忿道。
但是现在,母妃需要对付的,应该是那位杭雪云吧,毕竟有她在,他们母子的恩宠便会少一些,而没了恩宠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付楚瑾年,真的可以吗?
会成功吗?
楚瑾卓满眼都是茫然。
楚瑾年一路往自己的宅院而去。
自成年后从宫中搬出来,慧贵妃特地为他在京城之中安置了一处院落。
虽不及齐王府富丽堂皇,却是胜在宽敞雅致,楚瑾年在京中之时,便一直住在此处。
一路上,楚瑾年面无表情,到是井昭,兴奋不已。
井昭是自小跟在楚瑾年身边的,可以说楚瑾年自小遇到的事情,他皆是看到眼中,对这罗氏母子的种种行径可谓恨之入骨,对齐王的偏袒亦是忿忿不平。
井昭打心眼里,是对楚瑾年抱不平,同时亦是替楚瑾年觉得委屈。
尽管楚瑾年并不将齐王和罗氏放在眼中,也从未因为他们的从中作梗而动怒,甚至每次都能给予十分漂亮的反击,但齐王对罗氏和楚瑾卓的袒护,对楚瑾年的呵斥却也是真。
眼瞧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去袒护一个百般刁难甚至残害自己的人,任是谁心里都不舒服的。
所以井昭在楚瑾年每次出手反击之后心中痛快之余,多少都替楚瑾年难过,但今天却是不同,罗氏和楚瑾卓吃了足够的瘪,且那齐王根本也不曾为她们说上半句话,反而因为一位清倌儿与罗氏反目。
不得不说,这是最令人痛快的事了,没有之一。
井昭兴奋的,眉梢扬的老高,若不是脸皮挡着,只怕是要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