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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选择放弃我么……”即使我如此爱你,即使,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
转过身,男人重新坐在沙发上,望着巨大的屏幕前,照镜子一般的英俊容颜。
下意识地,他点击继续播放:“……我爱我的妻子,所有出言中伤她的,都将会受到我律师的传单,我们要依法究责。”
电视里,英俊挺拔的男人言语之间,满是对白娆的维护之意。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女人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妻子。
徐瑾安轻笑一声,带着无以伦比的自嘲情绪,“自欺欺人……”他自欺欺人那么久尤不自知,还自作聪明,以为瞒住了天下人。
却瞒不住,早已深爱的一颗心。
靠在沙发上,俊朗的侧颜,那双璨如星辰的眸子,缓缓湿润,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划过,同方才白娆滴落的眼泪汇到一处,落在肩头。
这厢,白娆勉力驱车抵达一处僻静的地方,趴在方向盘上痛哭不止。
徐瑾安的话不断地在脑子里回放,心头的痛苦席卷而上,俨然要将她淹没。
不知道哭了多久,白娆总算平息下来,深吸一口气。
婚姻里最可悲的事,莫过于那个和你相濡以沫的人不爱你。
现在,她终于体会到,比起不爱,更可悲的是,他明明爱你,却从未停止过算计你。
“不如不爱……”
换成不知道这一切真相之前,白娆一定会非常高兴,深爱的丈夫,如同她爱着他一般,深爱着自己。
可现在,这份深爱变成了沉重的负累,她顶着这份负累,痛苦地匍匐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不堪重负,倒地不起。
轻轻抚摸着隆起的父母,“宝宝……”若是你顺利诞生,请不要责怪你的父亲。
不责怪。
却不能原谅。
她过不了心中的这一关。
重新驱车前往白氏集团,白娆强撑着身子工作,晚间,回到陌生又熟悉的白氏别墅休息。
保姆林姨说,爸爸的恢复很稳定,只要不出现排斥反应,一定会很快康复出院。
所有坏消息里,换来的唯一好消息。
躺在床上,白娆还在不断是想着今天徐瑾安说的最后一句话,他问自己是不是选了爸爸。
直到那个时候,他还在执迷不悟。
苦笑一声,清丽的女人一脸憔悴,怀着满腹心事入睡。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叮咚,叮咚……”
顶着红肿的双眼,走到楼下开门,白娆还没看清来人,就接收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让我瞧瞧。”好友兰澜紧张地上下打量,见她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可吓死我了,你家徐上将特意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今天过来照看你一下,我还怕你不在家。”
电话打了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
白娆愣了一下:“徐瑾安给你打电话?”
“是啊,破天荒头一遭。”兰澜扶着白娆坐下:“你坐着,我去给你弄点冰袋敷眼睛。”总是哭总是哭的,看看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儿了。
听到徐瑾安的名字,心头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片刻后,她低声道:“他怎么跟你说的?”
“啥也没说,你家徐上将惜字如金,就说让我来照看你几天,没了。”没头没尾的,不然兰澜怎么吓得够呛。
“看你在家我就放心了。”
白娆起身,“你吃早饭了吗?我给你弄点。”
“弄什么啊就咱们两个人,随便吃点。”兰澜笑眯眯地抬了抬手机:“我叫了外卖。”
两个人在饭桌上聊天,白娆将起因说了个大概,说完以后,心里反而好受了许多,女人果然不能将心事憋在心里。
“娆娆,虽然他隐瞒在先,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从未伤害过你。”兰澜叹息一声:“他一直帮着你的,不是吗?”
点点头:“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我心里才更难受,你知道么兰澜,我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矛盾过。”
心疼徐瑾安不为人知的过去,又心酸世事造化弄人。
“我没有资格怪我爸,就算他做得再不好,那也是我的父亲。他无言地保护了我那么多年。身为子女,谁都能说他不好,我不行。”
可她能说徐瑾安吗?
徐瑾安忍辱负重多年,知道了父母离去的真相,他能不报仇?
“我看到我妈妈的尸首都失控到几近崩溃,瑾安当时也是个孩子,看到父母倒在血泊里,他……”换做是她,她也会想报仇的。
兰澜握住白娆的手,看着她再度落泪,心里酸涩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