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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自然是知晓再也配不上侯府了,只求了侯夫人一定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姐姐,并与侯夫人讲明,女儿与姐姐并不亲近。”
江浸月厚着脸皮自认为,她说的句句属实。
她配不上侯府,但是人家侯夫人还不一定敢放手呢,她跟江清歌不熟,不止跟她,跟整个江家,她都不熟。
苏若水狐疑的盯着江浸月看,她脸颊微红,像是羞愤,又像是惊惧,十几岁的小丫头应该不会那么娴熟撒谎才对。
她松开了锦帕,抹了抹一手心的汗潮,心中巨喜。
侯夫人应该是至始至终都很怄气这段联姻才是。
当年远山候爷与江浸月的生母白云浅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表面上说是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可是外界早有传言,当年远山候爷可是亲自上定国候府求亲过。
只不过白云浅是个眼瞎的,看不上远山侯爷,反倒是看上了当时朝廷新晋榜眼江有才。
不管传言是不是真的,如今白云浅早就死的骨头都烂光了,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
整个侯府上下就这么一个小侯爷,竟然要娶丈夫心头挚爱的女儿,怄火都得怄死。
再说,她江浸月几斤几两?怎么能跟她的清歌相提并论?清歌要才华有才华,要情趣有情趣,要贤淑有贤淑,哪样不比小气吧啦的江浸月强一百倍?
她相信侯夫人的眼光,也相信清歌的魅力,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想着想着,不禁是得意了起来,看待江浸月的目光,更是像看着一块被用过的抹布,擦鞋子都嫌脏。
晚饭各自回的小院吃,苏若水兀自做着大女儿是侯夫人的美梦,迫不及待想要跟江有才炫耀。
江浸月回了揽月轩,换了衣服和首饰就奔向老夫人庭院,她在老夫人面前像是个刚学会下棋的小孩,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一步步绕好的棋局端给老夫人看,等待老夫人的夸赞。
结果刚进了老夫人的云意轩,就见着老夫人身边一向温柔端庄的王妈妈着急忙慌的,正手忙脚乱的端着瓷罐往卧房走去。
“王妈妈,怎么回事?”
江浸月拎着裙子丝毫不顾淑女形象,跑到了王妈妈的面前。
王妈妈已经急的团团转了,见了江浸月,连忙说道,“小姐您快让开,老夫人等着药呐。”
屋内已经开了门,王妈妈端着药往屋里冲,一边飞快跟江浸月解释。
“晌午时候老夫人喊胸口闷不舒服,我们只当老夫人是中午吃了糕点有些腻着了,拿着山楂片给老夫人含了一会,等到傍晚了,老夫人就在床上起不来了,刚刚还咳了血”
江浸月跟着王妈妈走到了老夫人的窗前,只见老夫人面色灰白,躺在床上没有动弹,手中白色锦帕上还有星点血迹。
“老夫人!来喝口药吧,这是大夫新抓的药”
王妈妈打开了瓷罐,含着泪花吹凉里面的药汤。
满屋子顿时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药草味道。
江浸月蹲在床边,闻着药味,忽的眉头一跳,伸手就抓住了王妈妈即将送进老夫人嘴里的汤药。
精致描花瓷勺里的褐色汤药,洒了一整个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