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是做个样子给牛头马面看。
顺带着我在业火炼狱还有一个好处,牛头马面连来探查都没可能,因为这东西对所有的魂体都有很强的效果,鬼也属于魂体的演变。
如果它不知道的话,那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仅仅只是个巧合,它主观上对我还是有恶意。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之前是谁把我身体丢下来的?崔判官明明判决说“罪魂”打入无间地狱,尸体发还阳间安葬。谁敢当着它的面,违抗判令将我的身体丢下来?
我发现,自己这一静下来,问题忽然一下涌了出来,很多。
比如之前崔判官之前翻到我的生死簿,它到底看见什么?才会愣了半天?
甚至是和秦广王的一样的,它判罚的时候知道业火对我无效吗?毕竟这个无间地狱可是崔判官点的。而无间地狱指是不间断受苦的地狱,并不是特指这里,寒冰地狱、刀山地狱、油烹地狱,等等,都算无间地狱。
我脑袋里面交织成了一团乱麻,秦广王不对劲,判官不对劲,这业火,或者严格说是自己,也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人犼之心的缘故?”我又想到,自己身上和普通人最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心脏。这颗人犼之心有自主意识,而且经常弄出来一股股的热流。
我不敢肯定,也想不通,但这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入地狱而不用受苦,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此刻吊笼已经沉入了火海最下层,上空是密密麻麻关押其他罪魂受刑的吊笼,它们哭喊,哀嚎,翻滚,却根本无法缓解哪怕一点点痛楚,看得我暗自庆幸。
吊笼不断的在火海里穿梭,一次次的沐浴在业火中,看着这个牢不可破的吊笼,我不禁泛起愁了。
怎么出去?
业火折磨不了我,但崔判官的判令是让我没有酆都大帝赦令的话,永世不得超生。可酆都大帝已经寂灭了,就算没寂灭,它也没可能大发善心将我赦免。
换句话说我会永生永世被困在这个小笼子里,饿死,老死,孤独死,然后留下的阴魂继续被困,直到永恒。
一想到这个后果我又不禁焦灼起来,但这个铁笼却让我既无奈又无力,根本就破不开。
细细一想,恐怕只有三种可能,才可以让我出去了。
第一种,秦广王和崔判官知道我不惧业火,把我关押到这里来是有别的算计,事后就会把我放了。但一想起铁面无私、不通人情的崔判官,我就觉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第二种,我实力突飞猛进,在饿死之前变得无比强大,破开铁笼杀出去。这个可能微乎其微,我顶了天的撑半个月,半个月后准饿死。
第三种,白香月来救我;胖子也说过,说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白香月都可以找到我。
但问题是白香月确实很强,但她能打得过阎王,闯进地狱来救我吗?
甚至于,胖子所谓的天涯海角,包括地狱吗?
我心里一样没底。
“狗日的!”
我气牙根痒痒,这叫什么事啊,好心好意来递情报,结果被关在这么个鬼地方,如无外力介入,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了。
久久,我靠在笼柱上彻底泄了气,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吊笼一直在火海中移动,穿过一团又一团的熊熊燃烧的火焰,我观察了一下,发现下面全是火,几乎没有空缺的位置,就算偶尔有空缺也不是真没火,而是火苗没那么旺罢了。
火苗形成的火墙也不是固定的,有时候会缓缓变小,有时候又会突然爆炸一般喷发,没有任何规律,抛开绝望不谈的话,还真有一股壮观之美。
放眼望去,火海无边无界,根本看不到头,不知道有多少罪魂在这里受苦,甚至我还发现了一些和我一样的被罚在最底层永世不得超生的罪魂,它们无比凄惨,往往的经过火墙后便烧成了焦炭,随后快速复原,接着在下一堵火墙后又成了焦炭,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境,片刻不得舒缓。
我本想找个罪魂聊聊天的,结果却发现这念头十分可笑,它们哀嚎都嫌声音不够大,哪有时间和我闲聊?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发现,天边一处位置有一堵火墙高大的令人震惊,冲到上方昏暗不可见的位置,如一条从天而降的幕布,隔着很远便可以看见那里的壮观。
如果说附近的火苗是游泳池里面的小浪花的话,那那里的火苗就是大地震过后的海啸,根本无法比较。
而且我的吊笼正朝那边去了,等靠近,我发现这里的火苗不光很高,范围也超大,就跟电影里面的核弹爆炸产生的火焰团一般。
很快吊笼便没入进去,走了一段前面忽然毫无征兆的一暗,火焰图竟然是空心的,但这没令我惊讶,因为我的目光被火焰最中央的地方牢牢吸住了。
那里,竟然凭空悬浮了一口棺材!
它很长、很大,通体血色,上面镂刻了密密麻麻无数的暗黑色铭纹,而且正随着火苗的摇曳而明暗不定。
我心脏不可抑制的加速,这口棺材我第一次见,却感觉无比熟悉。在东北的头坎沟的万鬼窟,在鄂西北神农架的野人谷,在豫陕的王屋镇封门村,我见过类似的三口。
这一口赫然是第四口!
它沐浴在无尽的业火中,随着业火的律动而明灭不定,就好像在呼吸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