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呆滞,还有一点点惊惶。之前发生的事惊了她。
“洪晓芸,认得我吗?我是马春。”我试着对洪晓芸说话。
可洪晓芸几乎没有反应,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双手放在腿上,端端正正,目视前方,眼睛一眨一眨的。却没什么焦点。
我不甘心又喊了几声,但还是没有反应。
想了想,我立刻拿出一张纸,三下五除二叠成一个千纸鹤的形状,放到她面前,道:“认得这个吗?你曾将把这个交给我我,记得吗?”
当初洪村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张千纸鹤,后来陈久同把我埋入散灵棺的时候,我展开千纸鹤,发现上面注明的开棺方法,才逃了出来。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一个备用的方案,因为白脸青年说过。陈久同把我埋入散灵棺,是想验证我。
我直觉它们要验的就是刚才施小媚嘴里的那个“他”。
而相同的问题,我在灵棺守护者那里也听过,他们说我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是三界的禁忌。
“很像”和“验证”,说明他们都不确定!
就连酆都大帝似乎也不确定,否则他不会让陈久同把我埋入散灵棺去验证我。
为了以防万一又给了一张千纸鹤保底。怕我真关在里面出不来。
毕竟散灵棺是不可以从外面打开的。
就像蚕茧,从外面打开,是死蛹,从里面打开,才能破茧成蝶。
我不知道那个“他”究竟是谁,但前前后后已经好几次从不同的存在口中听过了。
我直觉,或许就是因为我和所谓是那个“他”有些像,所以自己才会诡事缠身,从洪村一直纠缠到现在还没完。
洪晓芸看见千纸鹤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扭过头,呆呆的看着我。
“是我,马春,还记得吗?你给过我千纸鹤的。”我心里升起一抹希望,又提醒了一句。
洪晓芸眸子微微亮了一瞬。点了一下头。
我大喜,终于有反应了,于是继续:“那你还记得,是谁让你把千纸鹤送给我的吗?”
可洪晓芸却眨巴眨巴了一下眼,似乎又迷糊了。
我一拍大腿,她不会说话,只会点头摇头。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复杂了。
想了一下,我将问题简化:“男的?”
洪晓芸没反应。
“女的?”我又问。
可这一下,洪晓芸竟然点头了。
我愣住了,不是说好了是酆都大帝么?怎么弄出一个女人来了?难道你是酆都大帝某个我还从来没见过面的手下?
忽然,我脑海中电光火山,心道该不会自己之前猜错了吧?
送千纸鹤的人不属于酆都大帝?
“她是不是穿红色的衣服?”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结果洪晓芸点头了。
“怎么会这样?”我无语了,还真猜错了!
送千纸鹤的人不是酆都大帝的手下,而是白香月!
不过,歪打正着,这也就对了!
难怪陈久同埋我的时候,孟婆鬼就在洪村却没阻止!原来是白香月另有安排,她接触了洪晓芸。
甚至于我在洪村的时候晚上做梦莫名其妙喊洪晓芸的名字,就是孟婆鬼做的小动作,目的就是引我去洪晓芸那里拿千纸鹤。
“靠!”
我骂了一句,无心一问却让曾经的很多细节都说通了。
我还在洪村的时候,白香月就一直在暗中护着我,只是她似乎忌讳着什么,不敢做的太明。
我直觉和酆都大帝有关系!
他们两个的关系有些诡异,既有合作的地方,又有相互隐瞒的地方。
这就产生了一个暂时无法解答的疑问,陈久同当初用散灵棺验我。验出来了没有?会不会白香月一只千纸鹤牵打断了它们的验证,或者干脆骗过去了?
我心头猛跳,那只千纸鹤很关键,似乎戳中了酆都大帝与白香月之间的交击点。
这些问题不可能从洪晓芸这里获得答案,想了想,我立刻跳了另外一个问题:“洪安,就是你弟弟,还活着吗?”
洪晓芸眸光转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然后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洪安还活着,就是不知道人在哪,没和家人在一起;想来应该是酆都大帝做出什么安排了。
接着我迟疑了,因为很多问题洪晓芸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法简化到用点头摇头来回答。
可这时候洪晓芸却有了动作,她竟然伸出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她自己,两手相互旋转了一下,微微一笑。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没等我来得及问。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紧接着汽车两边的窗户一黑,光线被遮挡了。
我朝前面看去,顿时大吃一惊,汽车竟然在腾空而起,远离前面不算高的楼房,挡风玻璃上,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两边车门和车顶发出“喳喳”变形的声音,玻璃一片接一片的爆碎。
此情此景,让我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是我们的汽车被一只大手给抓起来了!
“要死!”
我脑海中电光火闪,是鬼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