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也都是雄壮不已。干脆,赦免了杨行密的罪责,把他们直接给编到了戍边的队伍之中,把他派往朔方灵州来了。
虽然戍边得三年满才能回淮南,可平白捡回一条性命,杨行密还是很高兴的,就跟着淮南兵来到了朔州。不过朔方的边军真不是人干的,因为出身不好,杨行密和他的一众手下被分到了朔方节度使下灵州里除了北面贺兰山下崇岗镇最北面的一个山寨中。山寨属于中戍,原本有几十个人,结果他们一来,原太守的戍兵就直接回乡了,这里就剩下了他们一伙三十六个老兄弟。
在这里呆了快一年,这日子比想象中可苦多了。朝廷拔下的军粮,上面几经克扣,到手的连吃饱都不容易。每人本来还有一月两贯的俸钱,可他们也一个子儿没见到过。距离镇上一百多里,简直就跟流放一下。
本来说忍忍三年也就过去了了,谁知,昨天大半夜的,他们居然被一群蛮子一锅端了,现在全被捆在了柴房中,连好不容易养的一头猪,也要成为别人的口中餐了。
“大哥,咱们的猪就这样没了。”吕行周哭着脸道。
“都什么时候了,这时候你还惦记着那头猪。”杨行密突然有些烦躁的道,“咱们这几十条命,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个问题呢。”
众人一阵沉默,都是情绪低落。如果外面的这群人真的是沙陀鸦儿军,而且又是被官军击败逃到这的败兵,那自己这几十个人真的很难活命了。
人群里,一向在众人中有着军师称号的高勖突然道:“咱们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个大好事,一个机会。”
台濛白了高勖一眼,“高夫子你傻了吧,咱们头都要让人剁下当球踢了,你居然还说是好事,你吓傻了还是吓疯了?”
杨行密却是心中一动,高勖也是当初一起贩盐一起做强盗的老兄弟了,他的脑子里总有很多点子,杨行密对此一直是另眼相看的。“刘威,你闭嘴,听高夫子说。”
高勖往杨行密身边挤了挤,望门口张望了一下,小声的道:“上次去镇上,我也跟着大哥去了,大哥可能没发现,当时镇上还贴了一张告示。上面说招讨副使、齐国公、镇国军节度使李璟,还有招讨副使,卫国公,振武军节度使于琄,这师徒两个联合发了一张告示。就他们在丰州的丰安伏击了李鸦儿,阵斩三千鸦儿军,俘虏一千余,不过走掉了李鸦儿和数名叛首和一些沙陀叛兵。”
陶雅忍不住道:“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捡重要的说。”
高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小声道:“重要的就是,于琄和李璟开出了重赏,说只要能擒拿到李克用,就立即赏钱一万贯,其它的贼首也能立赏一千贯。就是那些沙陀贼子,活的一个五十贯,死的也一个首级二十贯。”
听到这样的赏格,众人都是眼睛一阵冒光,他们虽然也当过强盗,可没当几天,就被官军剿灭了,其实大家出身都是一群穷苦人。
“更重要的是,李璟还说了,如果能拿获这些漏网叛军,到时还会视情况向朝廷申请以官职奖励。”
众人都被高勖这番话挑起了兴奋,不过也只是一会,刘威又泄气的道:“咱们现在都已经成了这些沙陀狗的阶下囚了,说那些有啥用呢。”
“当然有用!”杨行密却突然幽幽的说道,脸上全是期待之情。
“大哥有办法脱困,还能拿下他们?”刘威一愣。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咱们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杨行密嘿嘿一笑,“大家现在就想,一起想办法,总能想出来一个的。”
几十个人窃窃私语,悄声议论脱困之法。
过了一会,杨行密突然高声道:“他娘的,那笔钱是咱们所有兄弟存下来的,你休想拿去独自买命。”说完直接就扑向了人堆,一时间,几十个用绳索串在一起的人拿头撞,拿肩顶,破口大骂,打的一团乱。
正在门口杀猪的那个沙陀兵不满的看了里面一眼,然后对旁边一个打下手的手下道:“你直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闭嘴!”
那个年青一点的沙陀兵立即大步向柴屋中走来,“一群汉狗,乱叫什么,再叫我把你们通通剁了。”
那家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脚挨个踢过去,等踢到了杨行密身边的时候,杨行密猛的扑了上去,一把压住了那沙陀兵。没有等他发出喊声,一群亦盗亦兵的淮上好汉就把那兵给直接闷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