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眼见雁门危急,敌军势大,便欲投敌。”
“竟有此事?”李存进也知道康君立被杀之事,隐约听说是误杀,因此才赦免宽待康家,却没想到,康家居然在这个时候暗中作乱。
“这是好事。”李嗣源笑着道,“这就是某一直在等待的破局点!”
“难道大哥要?”
“没错,将计就计。康家已经被某全部拿下,某昨夜已经派人将康氏的书信送出城,下书投诚,暗约大同军今夜进兵,愿为内应。昨夜贼军如此猛攻,估计就是在为今夜出兵做准备。大同三部若来,我们则可诱之入城,到时来个关门打狗,伏兵四起,一举破贼。大同三部虽凶悍,但一来他们料不到这是计,二来就是反应过来,他们也绝想不到其实某早已经率两万精锐返回雁门许久,休整数日,以逸待劳,早在等这一天了。”
李存进听到这里,不禁佩服万分。李嗣源确实是胆大心细,在这种时候,还敢一直按兵不动,并等到了这个机会。不过想想,只怕若是康氏不反,他也反逼他们反的。
李嗣源密布伏兵,只待敌来。
当天,大同军白天继续派人攻城,但攻城势头却明显弱了许多,很明显他们在为夜晚的袭城做准备。
天黑之后,米海万等引军复来,军分三部,契苾璋领兵在前,史敬存在中,米海万在后,直到雁门关下。
悄然到达城下之后,契苾璋远远望去,只见城上人影憧憧,旗帜猎猎,在诸黑色旗帜之中,却有一箭楼下树一刁斗,上面挂着五盏灯笼,正是与康氏约定的暗号。契苾璋大喜,对左右道:“今日过后,雁门节度使就是某了!”
契苾璋立即下令举火为号,联络城上。
此时正是初更过后,月光未上,天昏地暗。
契苾部这边在城下举起火把摇晃,片刻之后便听得城上吹起角声,然后喊声四起,门上火光乱窜。契苾璋在城下紧张的等待着,没片刻,城门大开,吊桥放落。
契苾璋热血沸腾,大喊一声,当先拍马纵驰而往,身后无数铁勒契苾部族勇士纷纷争先恐后,一拥而上,冲入城中。
突入城门,契苾璋便率人直接往内城冲去。一路上见着一些人马,也不分敌友,直接砍杀过去。很快,他们就已经突入到了牙城门前,正要再一举冲入内城。却突然听的一声鼓声,然后牙城上火光大亮,猛然冒出无数的人影,个个张弓拿箭,猛的发喊射将下来。
一时间箭如雨下,冲在最前面的契苾战士纷纷中箭倒下,契苾璋挥着狼牙棒猛挡,却也身中数箭,摔落马下。若非身上披着双层甲,此刻怕已经战死。
契苾璋此时已经明白过来,知道中了敌军之计。不过他心中还存着侥幸。据他所知,雁门城中本来不过一万五千人,而这几天他们猛烈攻击之下,城中守军已经不超过五千人马。
若沙陀人以为告这五千残军,就妄想击败他们,那太可笑了。他们已经进了城,沙陀人这是在找死。
可就在此时,四周空荡的街道上突然无数奔雷之声响起,一队队的黑甲骑兵奔驰涌出。那些人不是大同军,是沙陀骑兵!
契苾璋震惊万分,看这些骑兵模样,绝不是被他们猛打了几天,伤痕累累的雁门守军。这些兵一个个龙精虎猛,彪悍无比,他们是哪来的?
慌乱之中,契苾璋跳上侍卫牵来的一匹战马,拔转马头,大叫:“撤!”
整个雁门城中此时就成了一个大战场,到时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
那空荡的街道上,不停的涌出一队队的黑甲骑兵,而那高高的街边屋顶上,也突然露出一队队的弓箭手。
街头巷尾,也突然间就涌出许多百姓,扛着木头石块,抬着柜马,把一条条街道给封堵起来。
大同军三部已经全部入城,李嗣源亲自率领横冲都自一侧冲杀出来,李存信也领本部虞侯兵杀到,李存进率兵自牙城内杀出,一时间,大同军虽众,可却陷入了沙陀人的海洋之中。到处都是敌军,他们被前后切断,四面堵截,就连那些百姓,也会抽冷子放冷箭投暗枪,更有彪悍的百姓成群结队的提着大棒菜刀猎刀,四处截杀被分割的大同军。
米海万率部回身杀到城门下想要出城,城上无数火油擂木滚下,更有箭如雨下。
大同就就如同陷入火灶中的老鼠,完全大乱。此时兵马数倍于沙陀军的他们被杀的大乱,争先恐后的退往城门,一路上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沙陀军死守城门,可狗急还会跳墙,此时大同军一心突围,沙陀军虽意堵死他们的退路,但双方拼命之下,最后把守城门的三千余沙陀兵终究不敌,杀到近天亮,城门守军全部阵亡,大同三部终于杀出一条活路,争相逃出城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