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乔慕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身上的那种压制力顿时消失,然而在片刻的停顿之后,那种力道,又覆了上来清冽好闻的味道,混合着灼热温暖的气息,一并贴近过来。
她还听到了塑料包装纸的声音
乔慕停了两秒,骤然清醒。
她猛然睁眼——
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光线,唐北尧正覆在她的身上,而他的手,刚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某个塑料的小包装她知道那里放的是什么!
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
现在?
“你干什么?”乔慕推开他,猛地翻身坐起,摁亮了床头灯。
橘色的灯光下,半个房间都透射着暖意,也让她看清眼前的情景——她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但她的睡裙松垮垮的,大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而他也是上身赤着,长指还拿着那个未曾拆封的塑料小包装
他的身体有明显的反应。
然而他看着她的目光,却依旧是冷清又沉静的。
“你在干什么!”
乔慕突然有种出奇的愤怒,这股怒火从他的胸腔中升腾出来,直接涌上她的头顶,让她忍不住呵斥出声。他都已经对她那样了这算什么?
“躺下。”唐北尧的声音低沉,微微有些哑,但显然他在刻意保持着平静,“这是我对你的义务。”他记得他们的关系,身体的本能,也在提醒着他应该对她做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拽了拽她的脚踝,试图将她拉回身下来。
乔慕猛然挣扎。
他这回拉她的力道不大,她的腿用力一踢,直接挣开了他的钳制。然后,乔慕迅速地从床上跳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退得离大床远远的,警惕地盯着他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想要?”唐北尧语气平平,打量了她两秒后,把手上的塑料包,丢回床头柜的抽屉里。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连欲也是收放自如,“那有需要的时候,再跟我说。”
他铺平了被子,和以前一样,往属于他的那个位置一躺:“睡吧。”
他空了大半张床给她。
乔慕没有过去。
她还在哆哆嗦嗦地整理自己的睡裙,她努力地想把腰带系好,但是视线却止不住地一片朦胧,她用力眨了眨眼去看,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掉在胳膊上
她觉得好难堪。
义务?需要?
他用如此平静的语调,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怎么了?”她半响没有过去,唐北尧这才重新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她拼命擦眼泪的模样,他了然,“不想跟我睡一起?”
乔慕吸了吸鼻子,尽量忍着哽咽。
她不奢望唐北尧的安慰。
当然,他也没有安慰。
他只是躺回去,似很仁慈地发话:“那你随便找房间睡吧。”唐宅的房间很多,他不强求,可以任由她挑。
“碰!”
乔慕在两秒之后,快速地冲了出去,并且甩上了门。
夜色已深。
乔慕没有穿鞋,一路都是光脚,踩着冰凉的地板。她并不觉得冷心里更冷以后,身体便也不觉得冷了。她捂着嘴唇,冲到楼下之后,才抽噎出声。
她的脚步未停。
她打开大门,直冲了出去。
她想离开这里!
比任何时候,更迫切地离开这里。
外面漆黑一片,彻骨的冰凉,乔慕往前跑了几步,便颓然地停下来,最后缓缓地坐在院子里她知道,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她没有交通工具,根本走不出去。
就算走出去了
a市还是唐北尧的天下。
这个想法,突然变得有些讽刺:a市还是a市,唐北尧还是唐北尧吗?
乔慕抱着自己,忍不住把脸埋在膝中。她就这样坐在寒风中,只身一条睡裙反正没人管她,想哭还是想伤心,都随意,她有一夜的时间调整。
她小声又压抑地哭着。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