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雪浑身一震,眼底的泪夺眶而出,只是刚流到脸上,她就抬手用力抹去
顾明煊!别以为你这样做就会让我后悔,让我内疚!让我对你歇斯底里发脾气!
眸色一沉,凌沫雪转身,大步离开了夜总会。
却无人知道,她迈开的脚步有多颤抖,有多发软,一颗心又如何在无声的哭泣中慢慢地滴着血
而她同样不知道,顾明煊一进包厢就用力地甩开了那个女人,女人跌倒在地上,而他冷鸷的目光仿佛能杀死人:“女人全部给我滚!滚!”
哗啦里面的女人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顾明煊又喝酒了,几个发小都劝不住,直到喝得酩酊大醉,他才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没人敢打电话告诉凌沫雪,因为刚才他们看到顾明煊赶走了她。
凌沫雪回到家,看到儿子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站在门廊下,神情严肃,眼神锐利。
望着他,凌沫雪就仿佛看到了顾明煊。
或许,此时他们父子俩的心情有点相似,那就是痛苦加难堪,感觉最爱的女人被人给“玷污”了。
人有时能战胜一个强大的敌人,却往往因为某个自己十分在乎的事件而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
痛苦是因为自己无法释怀。
不管大的小的,一般人都无法达到那个“是非齐一,物我两忘”的不思维境界。
“阳阳,妈咪找到爹地了,但他跟朋友们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要迟点回来。”凌沫雪对儿子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柔和。
凌琦阳紧盯着她的脸,面无表情,“是他赶走了你,不想跟你回来吧?”
凌沫雪垂下眼帘,被儿子识破的心理真是不好受。
“阳阳,昨晚的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妈咪和你穆二舅是遭人谄害的。”
凌琦阳抿着唇没说话,门廊下的红灯笼被晚风吹得微微摇曳,灯光散射在他脸上,橙红却不见温暖。
“进屋吧,外面冷。”他突然伸手,挽住了凌沫雪的胳膊。
凌沫雪心里一激动,眼眶发热,两行泪水止不住要滚落。
她赶紧仰起脸,把泪水努力地憋回去
这两天流了太多的泪,她以后绝不要轻易哭,因为在孩子面前,软弱不适合她!
她是个母亲!
“妹妹呢?”走进屋,凌沫雪轻轻地问。
“我给她讲了几个故事,她就睡着了。”凌琦阳让母亲坐下,然后亲自给她泡了杯茶。
凌沫雪说不出来的感动,眼睛红红地望着他,“阳阳,你相信妈咪了是吗?”
父母的事情真的不想影响到孩子,让这么小的孩子替自己分担忧愁与不幸。
可凌琦阳与别的孩子不同,他从小就担起了一个家的小“男子汉”角色,才一点点懂事就知道保护母亲和妹妹。
他有着超乎同龄孩子的成熟思维,有着明锐的观察力,有着许多孩子达不到的判断与分析能力,这与他原来的单亲生活环境有关,也缘于他喜欢看许多书本。
“我想我比爹地更了解你。”他低声道。
凌沫雪喉头一哽,想哭。
她连忙喝了口水,把涌挤在喉底的泪水憋回到肚子里。
“谢谢儿子。”她哽声道。
凌琦阳转过身,抬手轻轻地抹了下她的额头,发现还好,遂认真地说:“相信爹地会查清事实真相,他现在误会你,等事情清楚了,他就会来找你的,你不要太难过。”
“妈咪现在也想通了,谣言止于智者!你爹地会正视一切,相信我和你穆二舅的。”
“能这样想就好了,现在爹地不理你没什么,你还有我和妹妹。”
凌沫雪激动地抱住儿子,下巴抵在他头顶上,声音喑哑:“巴哥,谢谢你给了妈咪力量,谢谢你站在妈咪这一边。”
“妈咪,我是你儿子。”
母子连心,无人能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