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了六月,天气慢慢的开始了变化,崇津县开始下起了雨,不过这雨水也没让太多人惊讶,在长江流域,下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这一次的雨水来势有一些不一样,在六月上旬,雨水倒还是断断续续的,其间也出过几个大太阳,让天气忽冷忽热的,幸好牛牛照顾得好,他的身体底子也挺好的,所以没怎么生病,但是打打喷嚏还是有的。
一到六月中旬,雨水就越来越大了,发展成了暴雨,《道德经》上有一句: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可是这雨下得邪乎,经常一下就是一整天,都不带停的。
这样的暴雨下了两三天,崇津县的人倒还没觉得什么,可是两三天之后,暴雨依然不停,这就让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这样的暴雨,他们打出生起,都没有见过啊。
苏星晖异常果断的召集全县各乡镇以及各行政事业单位的主要干部到县政府来开了一次全县抗洪救灾会议,在会上,他将今年的抗洪救灾工作进行了部署。
由于苏星晖对这场大洪水早有心理准备,他在前世也经历过这场大洪水,而这一世他担任地方领导干部也有几年了,对于抗洪救灾他一点儿都不陌生,所以他布置得井井有条。
崇津县全县共有十六个乡镇以及农场、渔场,其中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面积都在湖区或者平原,海拔都比较低,而且一下暴雨,扬澜湖水系的几条江河水位都在猛烈的上涨,这些江河的洪水都汇入了扬澜湖,这让扬澜湖的水位也是急剧上涨。
这让崇津县的内渍雨水无处可排,很快,全县各地就已经开始出现了内涝现象。
这样的特大洪水,不仅仅是水利部门的事情,全县各乡镇和各行政事业单位都得互相协作,共同对抗洪水,比如民政部门、卫生防疫部门,还有各乡镇的领导,他们肩膀上的担子都非常重。
虽然崇津县地处长江流域和扬澜湖水系,但是这么大的洪水,在座的这些人都没有经历过,要说最有经验的,就是苏星晖了。
在会上,苏星晖能够看到参会人员脸上的惶惑,他能够理解这样的惶惑,这样的暴雨,一直下个不停,确实让人心慌。
可是苏星晖却不能惊慌,虽然他心里其实也有一些没底,但是他是这些人的主心骨,如果连他都慌了,那整个崇津县都会慌了。
苏星晖有条不紊的把抗洪救灾的事宜一项一项的布置了下去,他的布置十分具体,详细,而他的声音坚定而温和,带着一种力量,莫名的就让听到的人觉得心安。
开完了抗洪救灾会议,苏星晖这个崇津县抗洪救灾指挥部的指挥长给每个县领导都安排了一个负责的乡镇,让这些县领导到这些乡镇指挥这里的抗洪救灾工作,这也是每年的抗洪救灾期间的保留节目了。
不过这一次情况有一些不一样,以前县领导到乡镇指挥抗洪救灾工作,只不过是挂个名而已,这一次情况如此紧急,他们就必须要实打实的去乡镇坐镇了,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是不能离开的。
所以,所有的县领导都是脸色十分凝重。
只有袁义福、苏星晖等少数几名县领导不能到乡镇去下乡,他们要在县城坐镇指挥,居中调度,各乡镇或者各行政事业单位有什么突发事件的话,他们好马上来解决。
开完会,这些被安排了任务的乡镇领导和各行政事业单位的领导都赶紧回到了各自的单位,现在这种情况下,形势急如星火,他们必须马上赶回去。
而那些被安排了负责乡镇的县领导也要赶紧回家去带上行李,下乡去了。
袁义福将苏星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他亲手给苏星晖沏了一杯茶,放到了他面前,苏星晖说了一声:“书记,谢谢你。”
袁义福脸色凝重的摆手道:“不客气,县长,我看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苏星晖道:“书记,谈不上辛苦,我既然是县长,又是崇津县抗洪救灾指挥部的指挥长,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袁义福感慨道:“县长,这一次我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么大的暴雨,我已经四十多年没见过了。”
苏星晖知道,袁义福指的是五四年的那一次大洪水,那一次长江中下游地区也是普降暴雨,大得不可思议,甚至比这一次的雨还要大,那一次的大洪水,也是建国之后最大的一次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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