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有些嘴硬,深吸口气走到我面前,照着我肩膀来了一拳。
出拳很猛,落拳很轻。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细微变化,咧嘴笑笑:“我只杀了一个!”
“只有一个?”奥斯卡张张嘴想说什么,可他硬生生停住,然后嘀咕道:“多杀一些才行!佣兵的名气全靠人头,尤其是遇到这些畜生,不杀白不杀!”
“穷,子弹贵。”我淡淡的回应一句,低头拉动枪栓。
“艹!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你还穷......”奥斯卡嗤笑一声,但很快收住,似乎觉得这么快和我熟
稔,有点违背他当初放出的话。
......
俘虏了过百暴民,他们被绳子串成一串带出了村子。
我问奥斯卡为什么不就地杀掉,他却说这是佣兵的战利品,会押回女城的四海拍卖行当作奴隶出售。
暴民不仅强壮,而且几乎不惧辐射。最关键的一点,他们什么都能吃,那这就意味着使用他们的人不需要为食物成本担心。确实是天生的好苦力。但“奴隶”这个字眼,多少让我听起来不舒服。
“都他妈快点!一群废渣!”
奥斯卡走到俘虏边上暴喝一句,抬脚就踹,然后将通红的烟头直接拧在一个暴民的胳膊上。只是一瞬,刺耳的惨叫响起,皮肉焦糊的臭味也迅速传来,但这些立刻被奥斯卡近乎于神经质的狂笑所掩盖。
“何苦要这样?”等他离开俘虏我问了一句,心想他和川普不一样,看上去不像有虐待嗜好的人,可眼前一幕却不停给他身上贴“变态”的标签。
“为什么?”奥斯卡收起笑容,抬眼看向远处,然后狠狠将已经灭掉的烟头弹飞,这才沉声道:“来,给你看点东西!”
队伍先行,他带着我返回村庄。等他带着我来到村落中央最大的一间屋子,一股腐臭立刻钻入我的鼻孔。
奥斯卡点着火把指了指一角的桌子,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张类似于欧洲宫廷餐桌那么长的木桌上,竖着一排细长的尖木桩。
可尖木桩上穿着手臂,顶部则是人头。有男有女,可从脸部判断,他们的年龄竟然都在十余岁上下,是未成年的孩子!
惊恐绝望、挣扎无奈,一张张人脸上的表情犹如蜡像馆里生动的恐怖蜡像。
而当我看到最小的一颗人头时,只见那微微张开的眼睛里,正外翻着腻白色的眼膜,颈部的伤口被石灰封死,干枯的头发散乱垂落,整张脸黑灰难辨,让人一看就反胃。可唯独他的嘴唇像是涂抹了唇膏一般,红的刺目!
我长出口气闭上眼,转身的同时,手在抖。
我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虐待暴民,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都是小孩子的脑袋,而且他们的嘴唇上都涂着一层鲜红?
“那是他们的嗜好,很变态对不对?他们喜欢给死人化妆,并且以此作为家中装饰!”奥斯卡看出了我的心思,继续解释:“他们每次捕捉到猎物,都要挑选出最鲜嫩的部分,比如人类中的孩子就是他们的最爱。这些暴民信奉某种图腾,会用斧子把小孩的头砍下,将躯体和四肢分割开来,用新鲜的内脏做成各种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懂的图画和符号。然后进行血腥的献祭仪式......”
说到这里,奥斯卡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拉着我快步走出房间。
“等他们的献祭结束,那些死者的身体就地分食,但脑袋却会当作战利品和装饰加以保留。之前,我曾带队剿灭过一个暴民建立的城市,在他们的酋长宫殿里,用木桩插在墙壁和地面上的死者头颅,近万!而且所有那些头颅标本,全他妈的是孩子......”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意外。原本在我的推断中,他应该是那种桀骜不驯,天上地下唯老子独尊的“高手高高手”风范,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平民小孩的死活。
但听他刚才的一番话,我突然发现他的三观还不错,甚至可以说得上优秀。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法律,人们偶尔会为了食物杀死弱者。但那毕竟是少数,城市的守卫者多多少少会加以控制......可这些暴民呢?他们的虐杀仅仅是为了满足残忍的天性和捕猎的快感。他们会肆意玩弄自己的猎物,直到活活折磨死!”
“他们不会生产,也不愿种地,所以他们唯一的食物来源就是掠夺和杀戮。在他们眼里,只需要足够暴虐,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会属于他们。我一只觉得人就是最可怕的生物,但他们这种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暴的混蛋!”
奥斯卡说到这里,突然抱起怀里的步枪,嘶吼着胡乱开火,仿佛压抑太久,不得不爆发。